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乐乘虽比不上廉颇,可亦是一员名将。怎么行军作战,如此冒失?如今两国百万大军对峙,他竟想毕其功于一役,实在……”月夕有些失笑,“莫非赵丹把他逼得他狗急跳墙了么?”
司马梗听她这样说,面色微松,只听见外面号角声、鼓声交错急切,越来越响,显是有人发动了进攻的讯号。月夕冲出了营帐,王恪与司马梗跟在她的身后,站在营垒的高地,俯瞰下面的战局。
四野征云,杀气漫天。
青色赵军大阵已经出动,列成方阵,缓缓朝着对面的秦军进逼。弥漫起的烟尘,将整个山塬都笼罩上了一层肃杀的气息。秦军的身后,一侧是连绵横亘的老马岭,一侧便是月夕所在的秦军丹水营垒。
月夕望着下面的战局,忽地喃喃道:“左庶长这次,倒好像问到了一只好卦。”
“什么意思?”王恪问道。
“你瞧这几处地方……”月夕伸手指着下面。
“这两处,不就是老马岭与沁水?”
“若再加上咱们所在的丹水营垒,将这三处连起来,瞧瞧像个什么?”
王恪与司马眺目而望,瞧了半晌,两人突然一齐叫出声来:“像一个口袋……”
“不错,这三面隐隐照应,便是一个大口袋,空出这上党的东部,留为袋口,容赵军回旋,慢慢地钻进这口袋……”
“难怪左庶长只以二十万人马迎战,就是要佯败引赵军入这口袋?”司马梗听得极为兴奋。可王恪却大叫道:“不对,不对。兵书上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以当年的兵圣孙武,也只能以十围一。便是引赵军入了这口袋,可秦赵两边都是五十万人马,兵力旗鼓相当。这如何能围?就算一时围住了,也不能长久……”
“哎,先围住了再说,吃掉一口是一口,哪管的了那么多?”司马梗大笑。他伸手指着前方老马岭一处,那边云雾缭绕,可一片片的林鸟飞起,不敢栖落,司马梗高声道:“你们看,好像有兵进了老马岭。”
“左庶长应变的好快,果然要派兵围困赵军,”月夕笑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依山作势,便可事半功倍,以一围一,谁说围不住赵军?”可她说着说着,慢慢又蹙起了眉头,似在思考一件为难的问题。司马梗瞧她有些不对,唤了他一声:“姑娘,可还有什么问题么?”
“小恪说得对,”月夕望着一脸大惑不解的王恪,沉吟道,“小恪的脾气想法,与左庶长最像。左庶长从来都是一力求稳,不打冒险之战。可怎么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场战,瞧起来声势浩大,可打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赵军的老将乐乘,却一点也不老成持重,倒似脱缰的野马,迫不及待地冲到敌军阵前。而一向持重的左庶长王龁,反而胆大出奇,与她倒有些心意相和。
这不是真的有些古怪么?
下面山谷里的金鼓声,厮杀声不断,黑甲秦军死战相迎,可难抵青甲赵军一拨拨的进攻,渐渐往后退去,眼看就要被青色的赵军军团吞没。月夕瞧着下面的动静,不由自主便轻声催促道:“撤,快撤。”
她话音刚落,便见前方营垒的最高地,展开了一面旗帜,前后挥动,竟是在号令秦军全军后撤。赵军见秦军后退,青色大军潮水般卷上山坡,更是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猛攻。秦军溃不成军,一路朝着丹水营垒撤退。
“司马将军……”月夕见秦军溃败,反而面露喜色,高声叫道。
“末将在。”
“立刻号令飞鹰锐士,随我去小仓河。”她号令司马梗,自己飞身上马,。
“白将军,左庶长没有命令,你不可冒失,”司马梗拉住了月夕,他同月夕一同作战多时,对月夕极为了解,晓得她决不会无的放矢,劝阻之余,又问了一句,“我们去小仓河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