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住了好几日了。”
“我听娘说了,大哥从外面带回了一个人……”赵菱突然想起了什么,“可大哥怎么会让你住在这里?这里是他……他从不让人住在这里,就连玥公主都不行。”
“玥公主是玥公主,我是我。她不能住,难道我便不能住么?”月夕的笑容,因为赵菱的这一句话,瞬间变得更甜了许多。
赵菱狐疑地看着她,看看小楼,看看这锁住的门,心中气急,又是一掌拍在了门上。
“他见不到我,肯定着急了。”赵菱几乎都要哭了出来,“我们说好了,就在外面等我……”
“你同谁说好了?”月夕仍是笑问道。
赵菱垂下了头,不愿回答。她自小到大,但凡受了委屈,不论是父母大哥,还是丫鬟仆役,个个都会来安慰自己。可此刻她心急如焚,月夕却只是袖手而笑,仿佛正等着看她的笑话。她心里顿觉月夕是个不可亲近之人,更不愿搭理她,只想悄悄地返回前院去。
可她没走几步,眼神一晃,月夕竟又站到了她面前,淡淡地说:“你大哥不让你去见他,是为你好。”
“真的是大哥……他不是说,什么事情都由着我么?”赵菱一听,乱了阵脚,捂着嘴巴,眼泪“啪嗒啪嗒”便落了下来。
“这门锁上了,前门可没有锁着,你若真想见那人,自己从前门出去便是了。”月夕淡声道。
赵菱愣了愣,眼里一时喜一时惊一时怯,闪烁不定,似乎觉得月夕说的极对,又似乎心中有所畏怯。月夕盯着她。笑道:“只要是你娘和你大哥不乐意的,你便不敢去做,便是那门敞开在那里。你都不敢走一步出去,是么?”
她竟一语揭开了自己的心思。赵菱心里头一惊。又听月夕笑道:“你若连同你娘和大哥作对的胆量都没有,便不要再去见他。他是个较真的人,若想做什么事情,必定是要做到底的。”
赵菱一想那陪她捉兔子的人,好像确实是个极较真的人,说好了时辰便不会更改,说好了要为她捉一灰一白两只兔子,便决不会用两只白兔子来敷衍她。她虽然不晓得月夕如何晓得那人的脾气。只觉得月夕前后几句话,虽有道理,可句句都直戳心扉,叫她难受。
她思前想后,心乱如麻,再见到月夕斜觑自己,嘴角微挑,面上都是无尽的嘲弄。她突地勇气一鼓,也不管月夕是谁,拉住了月夕的手。便将她朝前院拉去:“谁说我不敢?我现在便从前门出去,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不敢……”
她一边拉着月夕。一边不停地低声自言自语,好似若少说了一句,便没勇气走到前院。月夕便跟着她,进了南边的大院,忽见前面几名丫鬟匆匆而过,前面又传来吵杂的人声。赵菱立刻便停下了脚步,躲到了厢房侧面裹足不前。
月夕淡淡一笑,见到果儿便在那几名丫鬟之中,她扬声道:“果儿。”又朝她招了招手。果儿忙跑了过来。她见到两人,正要说话。月夕便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果儿,前边出了什么事情?”赵菱轻声问道。
“菱姑娘。没什么事情。少将军在平原君府里喝醉了酒,玥公主送少将军回来。以前一直是我伺候将军的,雅儿怕有差池,便叫上我一起去伺候少将军。”
“原来你是伺候他的?”月夕奇道。
“前几日姑娘来,少将军说姑娘是赵王贵客,叫了我去服侍姑娘,才换了雅儿伺候少将军。”果儿笑道,“少将军还说,伺候姑娘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姑娘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绝对不能同姑娘顶嘴,不然果儿便没好果子吃。”
“他还算识趣,你也聪明。”月夕哼笑着,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你原本就叫果儿么?”
“不是……是两年前少将军从大梁回来,恰好我刚进府,少将军说我笑起来像一个山果,便唤我作果儿,还让我做他的丫鬟。”
月夕见果儿圆圆的脸,一笑果然像极了云蒙山上的山果,她不禁也笑眯眯地,轻声道,“快去帮忙罢。”
果儿应了一声跑开了。月夕一转眼,见到赵菱低着头,正在费力思索,突地叫了一声,欢喜道:“既然玥公主来了,我便去求她。赵王哥哥和娘都听她的,她一定可以帮我想法子的。”
她朝前跑去,却被月夕一把揪住了袖子。她回头一看,月夕淡然道:“你就算出了门去,那个人也走了,你反正也见不到他,还是算了罢。”
“不会,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好了在外面等我,便是等到明日都不会走。”赵菱扬声道。她上下打量了月夕一眼,见月夕仍是不以为然,不满道:“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是什么人。大哥让你住在待月楼,还说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自己事事顺遂,哪里还在乎别人开不开心……”
她使劲甩开了月夕的手,大声道:“玥公主与你可不一样,她最会体谅人,一定会帮我的。”
她也没说什么重话,月夕却没来由一阵心酸,霎时手一松,由着赵菱跑走了。
月夕将自己隐身到了屋角的阴影中,见到一群人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