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用力,月夕便吃力不住。她见势不妙,将手一抖,丝带如蛇般从花五的掌中滑出,再一收丝带,扭身便闪入了树丛。
“格老子的,等老子捉到你……”花五双眉倒竖,狞声跟了上去。月夕只能靠着身子灵巧与草木茂盛,在茂林间穿梭躲避,花五功夫虽然高,可一时之间竟也抓不住她。
他追逐了片刻,屡屡见月夕近在眼前,却又捉不到,便心浮气躁起来。他灵机一动,忽地将身子一跃,纵身上了一颗大树,如一只鹰隼般瞧着下面的动静。
他居高临下,早已认准了月夕所在,嘿嘿冷笑,叫道:“小贱货,叫你尝尝老子的厉害……”右掌一挥,身子倒悬直冲而下。月夕避无可避,被他一掌结结实实地击中后背,眼前一黑,脑中一阵晕眩,蹬蹬蹬连冲数步,嘴角涌出了一丝血迹。
花五见她嘴角含血,秀眉深蹙,似吃了极大的苦头,心中顿时又生了怜惜之心,温柔道:“姑娘不如就从了在下……”
“是什么人叫你来杀我?”月夕强笑道,“他们叫你来杀我,你又怎能轻易放过我?被他们知道,可有你好受的……”
“这,这……”花五搓着双掌,觉得月夕说的在理,面上殊是为难。
月夕又笑道:“那日信陵君大婚,他的新夫人被杀。我和那凶手交过一掌,他怕我泄漏了消息,上一次派人在江上又杀不了我,瞧你功夫高,便叫你来杀我,是不是?”
“这,这……”花五仍是搓着手掌,犹豫不决,忽地懊恼道,“你若从了我,我本也想护住你一条性命。可你眼下什么都知道了,我便再也留你不得,你又何必这么聪明……”
他跺了跺脚,双掌一错,身形微闪,一掌运满了功力,便朝月夕击来。月夕听到这掌风凌厉,只得苦笑一声,闭上了双眼。
忽听远处一声清啸,一条身影自远而近,倏然掠入了树林,一手拉住了月夕,一手推出,接了花五这全力一掌。
双掌一交,两人皆是立足不稳,来人顺势后退了一步,将左手一张,托住了月夕的腰身。月夕眼帘一张,见到竟然是赵子服赶来,心中惊喜交集,张口半晌,竟说不出话来,将自己伏在了赵子服的肩上。
花五气沉丹田,硬是站稳了身子,双掌微抖,怒声道:“格老子的,你是什么人?怎可这样抱着她……”他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瞪着赵子服,赵子服挡了他一掌倒是小事,可月夕待赵子服的亲昵态度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赵子服尚未及答话,月夕却转过头来,吃吃地笑起来:“我偏给他抱,你待怎样?只是不给你抱……”
赵子服见到这两人一问一答,哭笑不得,低头瞧着月夕,她嘴角的鲜血仍在,却又肆意调笑,楚楚可怜之中含着几分恣意。他叹了口气,伸出了手去。月夕一动不动靠在他身上,由着他轻轻拭去了她嘴角的鲜血。
花五瞧着两人亲密的动作,气愤难当,大喝一声,双掌一拍,带起风声,一掌便直攻赵子服胸腹之间。
赵子服右手手掌一沉,掌心反击而出,“啪”的一声两人双掌相接。月夕倚在赵子服身上,忽觉得他的左臂轻轻一抖,身子亦有些发颤。
花五的嘴角却是得意地抽笑,她顿时晓得必定出了意外。她眼珠一转,忽然轻声道:“唉呀,我这衣裳怎么破了,这可真是羞死人了……”花五生性**,此刻虽还应付着赵子服,可心中立时蠢蠢欲动,眼神不住地朝月夕飘来。
高手比拼,哪容得稍稍分神?只这晃神间,月夕的青丝带,瞬间又卷紧了他的脖子。月夕用力一拉,花五嘴巴一张,手上不由自主地一松。一粒东西自月夕手中飞入他的口中。赵子服却趁机将右掌一收,再重重地拍出,击中了花五的胸口。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花五被他全力一掌击中,在地上连滚了两滚,他恼羞异常,起身还要上前,忽觉喉咙火辣辣地疼,竟然有一丝鲜甜味,这才反应过来,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月夕笑道:“你受了重伤,又吃了我的“碎心丸”,还不回去疗伤?再运内力,便等着心碎而死好了。”
花五向后退了几步,胸膛不住起伏,瞪眼瞧了月夕和赵子服半晌,月夕语笑嫣然,赵子服亦是淡笑瞧着他,看不出两人深浅。花五眼睛闪烁不定,又觉胸口喉咙确实异常疼痛,想着美人虽好,可怎么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狠狠一顿足,反身出了树林。
赵子服却不追赶,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未曾移动脚步。月夕道:“还好你赶的及时。你方才……”
“亏你还晓得叫乌云踏雪来报讯,”赵子服叹气道,“身上伤势重么?”
月夕摇了摇头,可赵子服却突然脚下一软身子一斜,靠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了?”月夕连忙撑住了他,“花五伤了你么?”
“一点小伤,”赵子服点了点头,笑道:“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丸?若他再出一掌,我便护不住你了。”
“我那都是蒙他的,不过是地上的小石子罢了。”月夕屈指唿哨,乌云踏雪立刻穿林而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