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烦坐在一边椅子上,正在看棋子。张通渊走过来,站立在林烦对面:“在下紫箫殿弟子张通渊,请问两位前辈是?”
“嘘。”林烦一指不远处。
张通渊转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树叶之中,有一棵小树生长,不过尺高,上面挂着一颗鲜艳的果实:“朱果。”张通渊准备走过去。
“别动。”林烦提醒一句,站起来朝中年男子稽首抱拳:“你已经输了。”
这句话出,两人终于收回了看向棋盘的目光,转而看向林烦,中年人问:“为何怎么说?”
“此局乃是死局,谁攻谁死。要赢除非对方落错子。但以两位的耐心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林烦道:“这局看似凶险无比,但是却互相制约,互相制衡,所以最后肯定是和局。”
中年人再问:“既然是和局,为何是我输?”
“你是红棋,为先手,既然是和局,那自然是你输了。”林烦道。
“象棋还有这样的规矩?”中年人问。
“两位棋艺看似平风秋色。但这位老者后发而动,逼成和局。如果老者执红棋,则必胜你。阁下掌握主动,心想进攻又怕输,乃是象棋大忌。”林烦说完道:“在下也不精通棋艺,只不过旁观者清而已。”
中年人看老者:“你怎么看?”
老者摇头:“这局我们下了一年了,既然如这后生所说,不如我执红,再来一局。”
“哇,你们下棋是按照年为单位的?”张通渊惊叹。
老者笑:“你等修行比常人多活数百年。我等又比你等要长寿,一局棋如果不下一年,那如何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呢?”
“停。我们呆不了一年。”张通渊忙道,而后想到一个故事:“这里不是一天就等于人间一年吧?”
老者笑着摇头:“这里不过只是碧霄之顶而已,何德何能敢和缙霄想必。这里一天,不过等同你们赤宵的三天。”
那也要三年,张通渊道:“林烦,你和他们下吧。输也输快点。”
中年人道:“你们是为朱果而来吧?这样吧,你们执红先手,如果能和我战平。我就把朱果送给你们。我保证不用一年,一炷香应该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你们输了,那就请你们留在这里一年,为我看守朱果,不要被鸟雀啄了去,我专心应付他的先手。”
林烦道:“如老者所说,你们比我们长寿,却要我们赌上一年。不,是三年。有失公允。”
“讨价还价。”中年人想了一会道:“这样吧,你们赢了我,我和他就各送你们一件礼物。”
林烦看张通渊,沉思一会问:“如果我们输了。直接逃跑,会怎样?”
“哈哈。未战先言败。”中年人笑:“跑就跑吧,我们不会难为你们。”
张通渊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言而有信,怎么会逃呢?林烦,舍命陪君子,不就是三年吗?我们赌了。”
“我觉得朱果没有这价值。”林烦道。
老者点头:“知道割舍,未尝不是大智之人。别看我等下棋一年,其实棋艺并不精湛。”
这老人是提醒自己吗?林烦道:“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留下,他有家室,他得回去。礼物照发,两位都是前辈,不会和我们两位晚辈计较吧?”十有八九这老者说的是真的,自己两次梦见,是老者和中年人下棋时间太久,所以拉自己入伙破坏棋局。如果没有猜错,这老者就是建木,中年人就是九天鲲鹏。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便宜要占足了才行。
“好说,好说。”中年人点头,老者起身和林烦换了位置。
中年人正准备摆子,林烦道:“不如就这一局吧。”
“你这就不对了,既然知道这局是和局,怎么还占我便宜?”中年人问。
林烦道:“我能走赢你。”
中年人不说话,看棋局许久,再看林烦,点头:“好,和局我赢。”
“张通渊,点香。”
老者提醒:“你想用时间催促,让他乱了阵脚,恐怕有些难哦。”
林烦一笑,也不回答,张通渊香点起,林烦道:“请。”
中年人二话不说,就跳马,林烦脸露惊讶之色,似乎这一步没有在自己计算之内,中年人颇为得意看了眼老者,老者笑而不语,林烦思索许久,艰难拿起车一挡。中年人点头,这招还不错,立刻再落子,林烦表现出一些惊慌出来,沉思良久,拿起了象。
中年人摇头,错棋,车动,林烦立刻呈现出危机,三步之内,必被将死。
第一步……
第二步……
没错。连张通渊也看出来了,林烦必输。林烦叹口气,当大家以为林烦要认输时候,林烦却道:“我赢了。”
“恩?”中年人问:“你还未落子,怎么就赢了?”
“已经一炷香。”林烦站起来稽首抱拳:“阁下保证,不用一年,一炷香就可以,现在一炷香已过,棋还没有下完。再下,阁下就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