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你给咱找个如意郎君的,你咋惦记着把咱和你家土蛤蟆一样的混小子放在一个档次上比较呢?你这叫什么,说你假公济私都是便宜了你,你这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啊!你想和黑心烂肝眼儿的开发商比较吗,你有那样的过硬后代台吗?不说你一亩地圈不来,十亩八亩的,就是把你全家卖上三回五回的,也不够官们儿剔剔牙缝的。
谁知,咱娘答应得那叫一个利索:“哎呦,老夫人想要媳妇,这容易的很,只要你把咱这档子事办得妥妥当当的,这事好说得很。看看这里俏模俏样的丫鬟没有,大手大脚的使唤丫头多了去了。只要你楞得中,随便你捡一个回去做你媳妇就行了!”
哎呦,娘啊娘啊,咱爹做生意走南闯北地挣几个铜板也不容易啊,瞧瞧你这大手大脚的抛撒吧,直接不是浪费,简直就是拿大桑叉往外挑啊。咱爹再有能耐,也架不住你这样坐吃山空啊。这丫鬟,哪个不是几十两百十两银子买来的,这样白送给眼泪屎儿总在眼角挂着的老乞婆,这买卖咱爹可是亏大了。
“谢谢太太!谢谢太太!我越看太太越像观音大士,不,简直就比观音大士还仁慈!观音大士咱见过,方鼻大口阔脸大腮的,哪有太太这样好看的观音大士?娥眉粉黛的,到现在还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这老乞婆果真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摆明了要借着咱娘的慈悲心肠来挤兑咱娘。
“是吗?别这样说,观音大士长得多清朗俊秀的,咱咋能比得上人家?旁人听见了要笑的!”咱娘低眉顺眼瞧了瞧在一边咕嘟着嘴儿的咱爹,腮边的红晕就是再用三二斤胭脂膏也涂抹不出来啊。
“谁说的,得空我央求哪个画家给你画一幅像,咱拿回去就挂在咱家堂屋正中央,来客谁敢说不比观音大士耐看!”老乞婆拔拔着心口担保。
也就话归正传,接着描述她在太守家的奇闻奇事:“太太,咱看看形势不对,这样下去,咱白跑一趟是小事,可怜人家有的是力气,有的是时间,就是没有钱。关键是,时间耽搁得长了,岂不把小姐的好姻缘给耽搁了。那是大事啊!咱跑这么老远赶来,可不就为了小姐的事儿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咱娘微微含笑,就算对老乞婆命运的大支持了。
老乞婆得了这鼓励,还不可劲儿掰惑:“咱那个焦急啊,可比上了龙套的野马都焦急。咱围在人群后面叫驴似的转来转去,一直想找个合适的人缝挤到人前去,可是没有招儿,这人群挤得,连个蚂蚁想爬进去都难。咱身上那个汗啊,到现在都没有干过!太太,你猜猜怎么着,知道啥东西揪了咱?”
咱娘颔首,咱爹的眉毛可就皱紧了,不是咱娘的权威罩着,咱爹宁愿溜到城边的地里看人锄地玩,也强似在这儿接受这老乞婆的凌迟处死。
老乞婆像极了醉酒上性的那样君子一样,完全立足于自斟自饮的深啄浅抽:“哎呦,你们不晓得,兜里几个不多的叮当作响的铜板这会儿救了咱!咱也是心眼一动,咱从兜里掏出那几个非要到外面活动的铜板,高高抛洒在空中,然后大叫一声,‘太守家撒钱了,都快抢钱啊!’”
“叮铃叮铃的响动过后,人们一窝蜂地找那几个铜板,密不透风的人群就有了骚动,趁这机会,咱赶紧往大门的方向跑……嗨,这是就成了!”老乞婆似乎很得意自己的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