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闹了半天,咱的魂魄真的不是被好心好意的玉帝老儿给勾走了,咱高兴得还是太早了。咱就不明白了,同是两尊有名无实的大神,为啥阎王的权威那么大——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权倾一时的玉帝老儿,咋就没有干一点儿人事,连我的魂魄都给勾不走呢?
是不是这贪婪的老头嫌咱没有好好给他上供,已经在黄泉路上走了多半截儿,这老家伙居然想着要反悔了,二话不说就把咱给遣送回来,还大咧咧地就送还给了咱娘。你个老东西,啥事儿不带这样玩的吧,谁见过泼出去的水能够收回,嫁出去的闺女能够还原成冰清玉洁的姑娘呢?就是你这名列三界第一的玉帝老儿,也没有这能耐吧。要不,就你那老色样,你还不天天把王母给超度成妙龄少女,夜夜当那个名副其实的新郎呢?
好吧,回来就回来吧!能够再世为人,也勉勉强强吧——咱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吧。咱娘好像又给咱足够的热度了吧,你瞧瞧人家给咱诊治过了,又给咱许多好吃好喝的,咱才能够将咱爹的闹剧看了个整整齐齐的。
醒就醒吧,肚子里有了足够多的热量,咱再多睡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要看看咱爹和咱娘的连续剧有没有最终的大结局呢。是不是还会像从前一样,我的旧船票照旧登上你的破船。那样的话,咱算不算有亲自参演的机会呢?
“九儿没有事吧?咋会这么长时间还不醒?没有道理啊,医生给她仔细检查过了,绝对没有事的,怎么还没有醒呢?要不要把医生叫回来再做个检查检查呢。”咱娘的担心大约这次是出自真心,字里行间都是关心。
咱那个心感动得稀里哗啦:娘啊,你还是咱的亲娘!虽然你对咱的好是那样的言不由衷,是那样的功利心切——咱就要作为太守的准儿媳生活在咱这个家了。不过,总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总算咱这十几年没有白叫你几声亲娘。
“没事的!没事的!也许她那些天没有睡好觉,这会儿正睡个回笼觉也说不定。走,咱们到里间说话吧,别打扰她好好睡觉!”咱爹果真是咱爹,最通晓现在的咱欠缺的不是关心,欠缺的只有好好睡觉。爹啊,等女儿发达了,咱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干啥?天还早着哩。外人看见了多不好,要不等着晚上吧,咋样随你!”咱爹那样的语气一下子勾起咱娘的警惕来,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警惕而已。咱娘的脸微红微红的,好像刚抿下去二两最好的烧刀子,半推半就间,就被咱爹拖拽着往里间行进,扭扭捏捏间,还主动斜倚在咱爹的大枝桠上。
“嘻嘻……”咱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可咱就是不让这兴奋传递到咱的心灵外面去。咱一定要抿主,抿主,咱不是要嫁人了吗,嫁人之前先实习实习也可以的吗。
啥东西在咱的鼻子口儿跟蠕动,不应该啊,咱娘和咱爹富丽堂皇的客厅密封得严实,上面又吊着顶儿,还会有啥子东西能够落在咱的脸上,还直接落在嘴鼻之间。你这坏东西,你这不是摆明了要坏咱学习的机会吗?不会是毛毛虫啊,虽然我知道你是漂亮蝴蝶她妈,可我依旧不能接受你丑陋的尊荣啊。你在我的嘴巴边上猖狂什么,当心我找个鸡仔吃了你。
可是,那可恶的毛毛虫根本不理会咱色厉内荏的威吓,还在那里若无其事地游荡——你这坏家伙,是不是要汲取咱的漂亮基因,就为了你的儿女更漂亮吗?哪可能吗,咱可不是隔着一代两代的无法弥补的代沟,咱压根就是基因不同类的两类动物啊。
“你给我滚开!赶紧给我滚开啦!”那毛簌簌痒钻钻的感觉终于使我打熬不住,第一时间就厉言厉色地叫嚷起来,也顾不着刚刚伪装得超好的昏睡状态,手脚乱舞扎,立誓要将困在口鼻之间的坏东西赶走。咱的小手根本不敢触摸那可恶的贼东西,咱只管大声的抗议——最严正的抗议。
“宝贝儿,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儿?”咱娘第一时间赶在咱的身边,满脸的关切还是咱以前记忆深处的那个娘亲——好!咱就要这效果。
“毛毛虫!毛毛虫!我身上有毛毛虫,它还在我身上爬呢。”咱吓坏了,赶紧向娘亲求救,还委屈的小时候一样,缩在咱娘的怀抱里瑟瑟颤抖。关键是,咱娘的怀抱依旧温暖。
“哪呢,哪呢,娘怎么没有看见。老爷,你过来瞧瞧,九儿身上说有毛毛虫,我怎么就找不到呢。”哎呦,娘啊,咱爹刚刚给你个好脸,你就蹬鼻子想要攀高了,小心咱爹翻脸的时候,你可别找不着北啊。俗话说上的越高,摔得越很!
咱爹真听话,巴巴地就来给咱娘找那子虚乌有的毛毛虫。咱爹的眼光多么毒辣,也没有看见把咱吓得失魂落魄的毛毛虫。咱爹到底是亲爹,把咱全身上下检视完了,也没有找到把咱花容月色都吓变样的毛毛虫。
咱爹一边嘟囔着,一边再一次替咱细细检视那差点儿要了咱小命的毛毛虫。细赏之下,咱爹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了——哪里有什么毛毛虫,分明就是咱娘长长的头发落在咱的口鼻之间啊。
“还好!还好!”咱娘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就是连串的吩咐,“来呀,吩咐下去,全院大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