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侄子,去刘家凹怎么走?”
师傅边走边还在疑惑地自言自语:“外面好好的大日头啊,我的桃花瓣儿还好好地晒在那儿呢,滴水没有,怎么洞里就会下雨呢?真是怪事儿!”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咱不理会师傅的哑然问话,咱只管规规矩矩地匍匐在地,咚咚就给师傅叩了几个香脆的大礼——咱这个大礼可是真的,事关咱的未来幸福生活,咱能马马虎虎吗?
“那个,那个……有话好好说!你是,你是……”师傅不晓得是睡得太过香甜了,还是被咱的人工降雨给浇糊涂了,盯着咱张口结舌愣怔了老半天,才弄出个恍然大悟出来,“你是给咱做肉的那个小伙子,你怎么还在这儿,你妈没有喊你回家吃饭吗?”
“回家吃饭?”咱愣怔在那儿了,咱真的弄不明白,这武功高超的师傅是真的迷糊了,还是要拒绝咱的拜师学艺呀——也对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例多得姥姥去了,遇着前来拜师学艺的人,师傅们向来是慎之又慎,万思而后行的。
那好,咱把咱的叩头再响亮些!你要是还觉得肚里空空的话,只消言语一声,咱立刻到外面给你再打来几只山鸡改善改善你的伙食状况吧。作为一个人,老不吃人饭怎么好?况且,那些山鸡了,野雀的,都被你惯成啥个样子了,直接就骑在你的头上拉屎拉尿了,不稀稀苗儿,下一步非要在你的洞府里建窝不成。
“啊哦,你要我教你什么?我有什么好教你的,你看看咱周身上下,哪个地方值得你学习?不告诉你了,我连做饭都不会,真正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我有什么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呢?”师傅老半天才弄明白咱的来意,十分郁闷地说出那些个字眼来。
师傅的问话越发让咱诚惶诚恐了——有本事的行家里手哪个都这样,谁肯将自己压箱底的吃饭绝艺展示给二家旁人呢。咱能做的,就是拼命地把前额对着石板硬拼了,咱要将咱的脑壳磕成血淋淋的马蜂窝形状——咱还不信了,你还真就铁石心肠了不成?
“咚咚咚……”咱真的磕头如捣蒜了,咱只磕得眼前金星子乱冒,差不多可以说火树银花了,额头上似乎有血腥味浓郁的液体在咱的额头上滚动。
“你别磕了,你别磕了!再磕,可就要出大事了。”师傅被咱的诚心诚意吓得魂魄就要飞了,还怕咱不相信,拍着衣襟向咱保证,“你想学什么,只要咱会的,完全都教给你!”
咱破涕而笑了:“师傅呀,你早这样说多好,咱那点血差点儿白流了。”咱整整咱的破衣烂衫,整整咱的长发短须,这才恭恭敬敬向师傅开口,“我要学你的龟息**!我要学你的一不做二不休三从四德掌法!”
“什么?什么?”师傅吃惊得眼都瞪大了,“这都什么功夫啊,我咋没有听说过?你从哪里打听来,这是武术套路吗?可我只会耍几套普普通通的江湖卖艺把式啊!”
“啊呀,你啥都不会?”这回儿轮到咱惊讶无比了,比大白天人来人往的大路上撞见鬼都让咱震惊不已,“那江湖上盛传的名头都是虚假的吗?”
师傅的脸很是红了一红,赤橙黄绿青蓝紫地周转了一大遭,才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不是,咱多少年可以不吃不喝,他们来了,咱不理会他,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咱还有一门不传绝技,不管啥东西吃到肚里,立刻就变许多奇臭无比的臭屁,熏得十人九人的不敢靠近咱。他们也就,他们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