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关门!快关门!”道观里大小人等都对咱吆喝起来。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做鸟兽散开了,比大风吹过的地面灰尘都干净——你们难道真是轻飘飘没有几钱几豪的浮灰吗?
娘的,怪道你们要收容咱在道观里吃喝拉撒睡,敢情你们需要一个危险时刻能有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你们把风放哨,净干些苦活脏活累活啊!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真的!这场不请自来的邪风瞬间驱走了那帮子唠唠叨叨的姑子们,咱正好关门歇业,咱正好有大量的时间和咱的亲亲电目相对去,放射咱的火热激情去。
果真,偌大的道观刹那间安静得好像半夜三更的夜黑了,乌云黑墨似的笼罩了一切,昔日里最繁盛的永远不断头的木鱼颤音全让位给呼呼怪叫的风神了。
咱一个人得意洋洋地奔走在看望咱亲亲的山路上,咱再不怕这个师姐尖声尖气地叫:“你又死哪儿了,还不快来烧火!”那个粗声大调地喊:“嗨,我说该送饭去了!兔子神似的老找不着人,小心我把你腿给你打折了,看你还跑!”
风声大起的这会儿,咱完全成了个自由自在的闲散人,不是风太大,咱似乎还可以吼上两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可是,咱也想得太简单了。咱的兴奋还处于上升状态,咱离咱的亲亲所在的地方着实不远了,飞沙走石的风也才刚刚有些离开,脚步尾音还在不远处回响着,豆大的雨点紧跟着后脚就下来了,一声声砸得咱头皮子生疼,噼噼啪啪地想要给咱炒豆子吃。
咱的单薄的外套立马就给浇了个透心凉,冰凉的雨水顺着头皮的每一个方位往下倾流,咱的眼都看不清眼前雾蒙蒙的一切了,能力所及的地方都是哗哗的雨帘阵阵。雷声也添乱似的,一个劲要给咱施加格外的压力,不把咱弄个耳失聪目失明绝不罢手似的。
咱的脚下有些紊乱了,本就狭窄的山道忽然间曲折蜿蜒了,弱小的咱绝对就是车辆汹涌的宽阔高速公路上的那只无助的小强了——不动不可能,行动起来立刻就会成为齑粉了。咱左一脚哧溜滑到悬崖边,右一脚就撞在巨石上……
“你赶紧上来吧,这里没有雨!”彷徨无计的咱正在为自己的小命捏一把汗,就听到了这声响脆细腻的温言软语。这嗓音不大,可那些雷呀风呀全都消退得无影无踪了。是谁?
还能是谁?咱溜溜抬头看去,立在禁闭室门口正关切地瞧着咱的,不正是咱可望不可及的亲亲吗。这会儿的亲亲娇嫩的纤手指托着那根结实的草绳,正关切地瞧着咱呢。
啊呀,真好啊!咱的亲亲主动和咱说话了,还在咱危机重重的时刻,真是雪中送炭啊!可是,一会儿,咱怎样和她表白,咱总不能上来就直白白讲:“亲亲,我的亲亲!我想死你了,你叫我抱抱好吗?”那又怎么说,总不能叫咱傻子似的冲着咱的亲亲光乐:“嘿嘿,哈哈,事成了!”
“快点儿!一会儿该……”亲亲似乎被咱的灼灼目光看得羞涩有余了,小脸红扑扑的,真赶上熟透的红富士苹果了。呵,要是脆脆地啃上一口,啊呀,就是下半辈子立刻不叫咱活了,咱也痛痛快快就应了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