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囫囵话都说不完整了。一根竹笋相似的细长手指指着咱的方位说不成话,比火红的晚霞还红艳的红晕又层层叠叠了。要是咱能摸上一摸,哇呀,准是火烧火烧的。
咱那个后悔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把眼睛睁那么老大,你一定要现在就把她圈在你的眼瞳仁里出不来吗?都说钓鱼线放得长长的,你才能钓着这条最美最美的美人鱼。她凑近来咱的头颈的时候,你不会佯装你还不能呼吸,就骗她小手搭在你的脖子上,玉手向下勾弯,也许哪个力道的缘故,你俩还可以来个实打实的香吻游戏。现在怎么好,你的眼睛就那么睁大了一点儿,你虎虎地吓跑了这个美神,女神以后还有没有可能走进你的机会,难说啊!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难不成你真看见啥子鬼魂了那些脏东西不成!咱佛祖可说了,这世界根本没有鬼魂,就咱这佛祖一个真神!”师傅责备的话都蹿到半路了,这才发觉有些失言了,急忙就近挽救起来,“呸!呸!呸!出家人与鬼神绝交的!阿弥陀佛,佛祖莫怪啊!”
“他,他,他……”又一次吐出许多的半片话语之后,咱的那个净心嫣红了小脸,终于能够艰难地慢慢吐清楚字迹了,“他,他,他醒了!刚刚还看我!”羞红了小脸的净心还特意使劲抖了抖宽大的僧袍,把僧袍的布角儿往美丽的脖子那儿提溜了又提溜。
不要夸张那么多好不好,你的僧袍不晓得照着那个肥大师姐的尺寸标准裁缝的,就是再弄一个你装进去,这僧袍还宽宽大大的。你的那什么峰,什么尖儿,我就能看见分毫吗?
“醒了好!醒了好!自己就可以照顾自己了,天也快正午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了!观主交待咱们的化缘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也顾不着了,先回去复命要紧!错过了午饭,咱俩都得饿着了!”师傅大约惦记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老思想,还有糊饱肚皮的午斋,匆匆说着,也就慌慌张张头前离开了。
净心也跟着匆匆离去了,走得就那样慌张,连给咱留下一个小小的微笑,一点点关心的语句都没有,甚至一个淡淡的眼神都没有,就那么干干脆脆地走了。哎呀,你忘了咱俩口舌相交的交情了吗?做人不得这样薄情寡义的吧。可人家就是直截了当地走了,留在咱眼里只有宽大至极的僧袍和僧袍边缘的那张俏媚俏媚的小脸了。
咱真想对着自己的憨脸狠狠掴上几个响脆的巴掌了,可惜,咱的那个她还是不声不响地走了,就把咱的魂魄也牵走了那种。咱失魂落魄的爬起来,周围看看,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吃食,有没有管咱肚皮够饱的水喝。可惜,这四壁露风的草房哪里会寻到合适的吃物和其它呢?
“嗨,屋里的那个,你不要装死了。我家师傅可说了,你远死不了呢,就赶紧给姑奶奶爬起来吧。这里有些荞麦面,拐弯的山脚下有山泉,你自己去打些水来,自己煮熟了吃吧!”咱正在为自己的肚皮惆怅,草房外边就有年轻的声音吆喝咱。
咱那个欣喜惊讶呀:“是不是咱那个她放心不下咱特意回来看看咱呢?”等咱慌慌张张出门时,只看见一个肥胖肥胖的影子正走在通向返回观里的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