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吃老子喝老子的,只差把老子的血卖卖送给他们了。事到临头,还这样来挤兑老子!”咱娘不再理会那个给脸不要脸的咱爹了,这家伙居然自己没事找抽似的开口了。
咱娘还不言语,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给你又不要,装什么愣头青,哪夜黑行动,你不毛手毛燥得好像初出茅庐刚尝到甜头的毛头小伙子,只差把老娘我给鼓捣散架了,你老东西才安心。现在搁我这里装他娘的清纯,鬼才信呢。
“这帮狗东西,吃饱喝足了,他们还要我的儿子们去当兵!早知道他们是吃肉不吐骨头的白眼狼,那些东西我就是搁那儿发霉变质了,喂给猪狗吃,我也不给他们吃!”咱爹的肥脸都给气绿了,搁在朦朦胧胧的油灯下,真正鬼似的吓死人。
“要打仗了吗?要抓壮丁了吗?他们有没有点着咱家哪个小子们的名吗?他们要谁去呢?咱家括娃着实还小着,比太师椅高不了多少呢。”咱娘的听力好着呢,咱爹的牢骚满腹,咱娘很是听了一大嗓子,一听到这壮丁的字眼,咱娘的白脸也跟着绿了,问询之余,不忘了先替咱开脱除外。
“要哪个去倒是没有说,这正是我发愁的地方呢?阿大阿二阿三们都成家立业了,孙娃们还小,上战场刀枪那最是无眼的东西,伤着了哪儿,废了哪儿,这一小家子可指望谁呢?阿四们,都已经说下媳妇了,总不能媳妇还没有过门,就让男人上战场,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媳妇岂不要受一辈子活寡?阿十们岁数还小,站那儿还没有枪高……”咱爹那表情好生郁闷,好像咚咚的战鼓响过,他的哪个种子都给嘶鸣的战阵夺取了生命似的可悲。
“括儿也不大啊,胆子还那么小,你知道的,前阵子自己睡了两夜,还给吓成个要死不得活。他也够不着上战场啊!”咱爹的尾音让咱娘真的草鞋根儿长草,就要慌了脚了,第一时间就来制止咱爹的胡思乱想。
“我也没有说一定要括儿去啊,就他那个熊样,连只过夜的耗子都害怕,我怕他就是去当了兵又能咋样。只怕刚听见敌兵的战鼓擂响,还没有咋的,就吓得尿了裤子。真要让他去,还不坏了咱老黄家时代的英名!”咱爹没有往下说,咱果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咱哪知道他想些啥。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排除了大哥他们,怕孙娃没有人照顾,四哥他们,女人没有人眷待,十弟他们,年纪轻轻,不应当充当炮灰,难道就该同样没有长大的我去作死送命吗?娘的,难道我不是你的假冒伪劣种子制造出来的吗?早知这样,咱还在娘腿肚上转筋的时候,咱就应该坚决撺掇咱娘,说什么也要坚决拒绝你的欢会要求,就是把咱扼杀在萌芽里,也让你这个老小子断子绝孙呢。怪道你对咱总横眉冷对的,原来摆明了你老小子早就存心要将咱这个碍事显眼的灯泡支应开,你好和咱娘跑马溜溜呢。你老小子的心肝眼儿也太黑了吧,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连百兽之王这个畜生都不如啊!人家好歹还讲究一下情深意重什么的。
“老爷,你救救括儿吧!括儿还小,括儿还离不开娘!离了娘他怕是就要活不下去了!”咱娘都急眼了,顾不得咱这个最碍眼的电灯泡还明晃晃地亮在旁边,就扑到咱爹的怀里撒娇,还主动给咱爹胡子拉碴的厚唇献了一个热力有余的嘙,还把娇嫩的玉手只往咱爹的衣裤里面挪动。
“不许啊,娘,不得这样的,当着咱的面,你不带这样显露风骚的吧,要风骚你也等咱睡熟了再吧!”我急得都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制止咱娘的鲁莽举动了。
许是收到了咱娘的热情贿赂,咱爹的气色立刻好了很多,虽然没有主动迎合,至少不反感咱娘的殷勤反哺了,说的也多少有些人话的滋味了:“其实,你也不得这样着急的。我已经让管家去求见县老爷了,县老爷总还没有做得这样决绝的,他不怕咱们闹个一拍两散的时候,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你放心好了!刚刚你说什么,玩一次,早说啊,来快点儿,别让那东西跑丢了!”
咱爹那个轻描淡写啊,真有这样好事,那你的眉头为什么会在香油灯下皱成巍峨的山峰呢?你的言语后面还有多少不能和咱娘说的是不是?不骗咱了,快拿出来让俺听听吧,卖什么关子呢。这屋里还要个小四在场吗?
“那就好,那就好!括儿总算没有事了,可吓死俺了,俺就这一个儿子,如果括儿没有了,俺也不想活了!”咱娘心情畅快地拂拂心口,果真把心头的一颗巨石给放下了。媚眼上居然就有红扑扑的晕脚出来了,还拿润润的手臂勾搭咱爹。
“什么?”咱爹还没有明白过来,看着咱娘指示的方位,也就立刻明白了,都是个中高手了,果真啥都不晓得,哪咱从哪个地垧口儿里来到这个混沌的世界呢。
“不——”我的心又高高举起了,咱甚至来不及跳起来阻止娘的胡闹之举:“娘啊,高兴也不得这样个高兴法吧。过去你们那样叽叽咕咕,好歹总是夜黑,咱没有亲见,自然不方便做进一步的评论。现在,我总算是个明白人了吧!”
咱娘不理会咱的无声抗议,已经脱了华贵的布鞋斜靠在大床边上,脸上的红晕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