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要笑醒好几次的。只是,这样隆而重之的待遇,是不是真的有呢?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谁家的鞭炮这样响脆,大清早的你们娶新媳妇吗?接媳妇当然要张狂些,那意思明明白白,我们明早都埋下健康成长的种子了,不张狂怎么行?
“嘚儿哇嘚儿哇……”不对啊,接媳妇只要有几响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过就可以了,谁家还这样高级,居然连嘚儿哇嘚儿哇的乐队都雇佣得起,这家不是王宫贵人,就是达官贵族了。好像也不对啊!喜事固然热闹,谁家还不是应景似的响上几声,也就偃旗息鼓了,真正的热闹留给新郎新娘独自解决去了。这样张狂,啥事?
“司徒大人大人明天要出殡了吗?现在就要入殓了吗?鞭炮这样响,唢呐这样高?”我正在懵懂中,有机灵的同僚已经洞晓前因后果了,连串问话中,总算让我明白了事情的真实缘为。
“走吧,咱也吊孝去吧。人家都去了!”我还在迟疑中,太仆寺卿又拍着我的肩头邀约了。
回头看去,刚刚热闹如菜市场上讨价还价高手的那些同僚们果真不剩下几个了,剩下的几个也在小声嘀嘀咕咕:“怎么上礼单呢?我家里还有一把古琴,能不能送呢?这是白事啊!”
“咱拿些什么?”我迷茫地询问好友,这送礼行贿的事情于我果真就是一窍不通啊,每次去看望老泰山,总为这送礼的小事,被女人挑三拣四——你的亲爹啊,你说送什么咱就送什么,非要一逼**叫我挑拣,挑完了捡好了,又百般不对你的法眼。何苦呢?
“吃的喝的东西,司徒家比咱家都全,穿的戴的金银首饰,人家比咱家都高级,咱家有的,人家早有了,咱家没有的东西,人家也有了。唉,送什么好呢?”太仆卿果真被这千古难题难住了。
“要不,咱到古玩一条街那儿看看吧,兴许那里有适合咱的东西?”太仆卿的话等于白说,看着大包小包拎着赶奔司徒大人府的送礼人群,我多少想到了一点儿办法。现在,都讲究感情投资,咱如果随了大流,也送了吃的喝的用的东西,怎么能显出我送礼的别具一格呢,万一哪天和司徒大人重逢了,拉拉近乎,已经在那边功成名就的司徒一高兴,也封了我个小小的官儿,我不就可以摆脱生生世世轮回之苦了。唉,做个人真难,尤其是做个大小有点儿地位,多少有点儿产业,思想有点儿想法的男人,真难啊!
吃喝有了,日常用度丰盈了,手里多少有几个闲钱了,人们就想着投资理财增值了。房地产咱是玩不起的,需要的投资太大,等咱攒够了首付,人家房子又涨价了,等到咱跟头流水地攒了首付,一月一月正按揭着呢,房价又跌了,咱这些年的艰苦朴素全部白忙活了。股市呢,投资不大套现灵活,可是呢,咱投入的时候股市是高位,一斤萝卜居然卖出了人参的大价钱,等到咱欢天喜地捧着大把散碎银子平仓以后,多少把股市弄个差不多就要明白的时候呢,股价又跌了,连萝卜价钱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了,咱真是欲哭无泪啊!
这世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