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郭雪剑跨上白马飞飞到城外去找一刀仙。在路上还顺便给一刀仙带上一坛酒,他知道一刀仙喜欢喝酒。一刀仙住在城外三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里住的都是牧羊之人。此时是初夏,牧羊人们都赶着羊进山放牧去了,村子就显得格外安静空洞。
郭雪剑小时候来过一刀仙的家,他凭着儿时的记忆竟然找到了一刀仙家的门口,也许一刀仙家一直都没变样,还是那两间破土坯房子,陈旧不堪。郭雪剑过惯了富贵的日子,看到这样的脏,乱,差的庭院,实在抬不起脚来踏进去。他犹疑了一下叫道,“仙老伯,在家吗?我来看你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回应郭雪剑的叫喊,郭雪剑又清一清嗓子,“仙老伯,你在吗?我给你带好酒来了。”
还是毫无声息,这么早,他会去哪里呢?是赶趟子去了,最近没听那家商号出远门?郭雪剑不甘心,他只好高抬贵脚跨进了这个破落的小院,他敲了几下快要倒塌的门扉,还是无回声。他则耳一听,里面有沉重的鼾声。原来一刀仙还在梦乡里,还没睡醒呢。
郭雪剑只好推开破门,走了进去,屋里一片昏暗。郭雪剑刚受到清晨阳光沐浴的眼睛,在这昏暗中看什么都模糊不清。他定一定心神,拐进里间屋子,还是昏暗一片。郭雪剑抬手撕下贴在窗户上的破纸,让阳关进来一点,屋子才透亮起来。
只见一刀仙和衣呼呼大睡,一点都不觉有人在他身边打转。郭雪剑感叹道,这死老头,一生无牵无挂,睡的倒是安宁。郭雪剑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泼在一刀仙脸面上,一刀仙哼哼唧唧骂道,“怎么了,天下雨了吗?哈欠……”
一刀仙微微睁开眼睛,看清是郭雪剑,无精打采说,“原来你这小子,小时候来捣乱我的好梦,大了还是没出息,玩这样幼稚的游戏,去,去,我还要谁一会儿。”
郭雪剑怎会让他把好梦做到底,“你再不起来,我用针可要扎你的脚心了。”
“嗯,这你可别胡闹。”一刀仙翻起来,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太阳还没升到正中天呢,看你来这么早肯定有事,屋里暗,有什么事出去说。”
屋外面有石凳石桌,郭雪剑把那坛酒摆在石桌上。一刀仙瞄了一眼酒坛,“嗯,又是酒,昨夜我喝了大半夜,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今儿一大早,又有人给我送酒,我命中注定和酒相依为命了。”
郭雪剑问,“仙老伯,看情形你昨夜喝的很痛快很高兴,不是一个人喝吧。”
一刀仙咂咂嘴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喝上四五盅我就迷糊了。是有人请我喝酒,我帮人家联系收购毛皮,他就请我喝酒,喝的爽快啊。”
郭雪剑砰然心动,“你帮人家收购毛皮,那人是不是京城来的?”
一刀仙眯着眼说,“你是来打听这个人的吗?我和他不熟,,你也别费心机打听此人的消息了。这坛酒,你想留下就撂着,不想就带走。”
郭雪剑说,“仙老伯,你看,我没事就不能来孝敬你了。我在天山学艺时,你帮我带了那么多的好东西,我就不能报答你了。”
“你这话中听,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吧。”此时,一刀仙完全睁开了他那双牛眼,瞪着郭雪剑。
郭雪剑笑道,“仙老伯果然是痛快人,我也就直说了。听说当年你老和飞鹰山庄的万胜万老爷子,还有一个叫关山月,你们三人被称为西凉神趟子,保镖都是万无一失,名号响亮的而很,让仰慕不已啊。”
一刀仙哼道,“你是来打听关山月的吧,在王府里你也听说他的一些事情,是不是对他很好奇?”
郭雪剑只是从萱萱口中知道有这样的人,被一刀仙一问,他显得有些支吾,“啊,是啊。既然仙老伯知道我的来意,望仙老伯能告知一二。”
一刀仙叹道,“我知道二十年前关山月什么样的人,二十年后的他我就一无所知,你想听那一个?”
郭雪剑无奈地说,“我就听你老所知道的。”
一刀仙抱起石桌上的那坛酒,喝了一口,继续说,“关山月,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出色的一个,他年龄比我小,和万老头子一般年纪。我们三人只要联手出趟子,没有那个劫匪山贼敢打商队的主意。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这些了。后来,有一家商号没有请我们三人独自就出行西域,被祁连山一带的山贼劫持了货物,那老板就请了关山月一个人去进山要货物,关山月也有本事,杀了不少人,还抢回了货物,不幸的是关山月回来不久,失了武功,成了废人,他妻儿四口一家人突然失踪了,活不见人呢死不见尸,有人说是被山贼报复,杀了他妻儿。听说他独自去了祁连山报仇,也失踪了。不想着几年他又突然出现了,显然成另一个身份的人了。上次随着飞鹰山庄的商队去了西域,他是受肃靖王之托,谁也不好过问他去干什么。我和他彼此也生分不少,一路上客客气气。真是世事捉弄人啊。”
郭雪剑说,“祁连山的匪贼?是不是张麻子一伙人呢?”
一刀仙摇头说,“不是,张麻子是近几年才打响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