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博悚然动容，给石立彦斟了一杯酒，说：“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文章？”
石立彦刚想说什么，他妻子潘芙在桌下踩了下他脚，并使个眼色。
萧楚看在眼里，站起来倒了一大杯酒，恭恭敬敬地捧给石立彦说：“是我错怪石叔了，敬石叔饮这杯酒赔罪。”
石立彦仰脖，一口干了。
萧楚连敬五六杯，石立彦也不客气，酒来入口，不大一会儿，脸上就罩了一层酡红，舌头也大了，话也多了。
萧楚趁潘芙去卫生间的当儿，问：“石叔，您老神通广大，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美尔客案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石立彦嘿嘿一笑：“你们可知道，美尔客奶业的外包装本来一直由魔科下辖企业魔科五金塑胶厂供货。其实，美尔客一直抱怨魔科五金塑胶厂产的外包装质量差，价格贵。
出事前一个月，美尔客奶业以合同到期为由宣布停止与魔科五金塑胶厂合作，尽管殷贤仁多次跟赵务贤谈，想继续合作，但都给赵务贤坚决拒绝了。最终，外包装改由格润五金塑胶厂提供。”
石立彦“滋”地一声吸一口酒，继续说：“而且，魔科一直有进军奶业的野心，美尔客一倒，魔科集团立即就成立了魔科奶业。嘿嘿······”
萧楚给石立彦倒了一杯酒，问：“小侄愚钝，没听明白，请石叔进一步明示。”
石立彦夹了一片牛肉咀嚼，又干了一杯酒，这才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吗？美尔客奶业倒闭后，美尔客生产线有几个主要负责人，还有卫生检查科几个负责人立即就去了魔科奶业任职，而且比以前职位还高，工资还多。最重要的是，嘿嘿，这些人之前就跟殷贤仁关系很铁，其中卫生检查科科长还是殷贤仁的同乡兼同学。”
萧楚萧博对望一眼。
萧博问：“石大哥的意思是美尔客倒闭是殷贤仁一手策划的？！三聚氰胺是殷贤仁指示人放进去的？！”
潘芙这时候已经回到石立彦身边了，对萧博说：“别听他瞎说，喝了点猫尿，就开始瞎咧咧了。”
石立彦不服气地说：“你才瞎咧咧，你知道为什么艾权市长再三敦促法院审判赵务贤吗？还要重判吗？一般，本市的企业出了点事，市长都会千方百计淡化，这个事艾市长却往死里整，嘿嘿。”
萧博脸色一变：“艾权！艾权！这名字好熟悉！”
石立彦嘿了一声：“你当然熟悉。他就是十几年前魔科科技集团的人事科科长，当年你是老总，他的顶头上司！你一入狱，人家就平步青云了，魔科全力资助他走上政途，先是做了三年副市长，很快就升为市长，在外地做了六七年，然后调到华夏市做市长，听说最近又要升到省长了。”
萧博苦涩一笑：“看来我倒霉的时候，别人都在春风得意啊！”
同时猛然想到，在他做魔科老总的时候，艾权就和殷贤仁走得很近。又想到，萧楚说艾权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假释出狱，这里面似乎也很有文章。
石立彦不顾妻子频频咳嗽提醒，继续说：“不光艾权，还有个人在你入狱后也走了运。陈鱼雁这个名字你熟悉不？”
萧博说：“她曾在我身边做了三年秘书，我自然认识。她怎么了？”
石立彦说：“怎么了？！怕你还不知道呢！人家现在可是全国知名度最大的明星！在你出事不久，她就在由魔科科技集团投资的一部电影里担任女主角，结果一炮打响，现在已经是国内一线明星了，红得发紫呢！她的粉丝无数！就那美尔客事件，人家发表一篇博文，就能有几百万粉丝响应，对赵务贤家人进行威胁骚扰。影响大得很呐！”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报纸摊在桌上，上面头版头条标题是：当红明星陈鱼雁受到华夏市市长艾权和魔科老总接见，对其演技赞不绝口。旁边还配着三人的彩色照片，容光焕发、幸福美满的样子和萧博的悲惨命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萧博喝了杯酒，没有说话，脑子里开始有个模糊的轮廓。
陈鱼雁作为自己的秘书，对自己的各种行程安排了若指掌，各种文件资料也基本都是经她手传出和传入，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去打击敌人，她必定是首要收买目标；自己入狱后，她不仅不是殷贤仁打击对象，反而下本钱捧红她，只怕······
唉！面试录用她时，陈鱼雁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出身穷苦人家，接人待物细心周到，又肯下功夫学习，很有上进心，对她印象挺好，实在不能想像她会······
萧博闷着头连干几杯酒，惨笑着摇了摇头。
石立彦继续说：“现在明白了吧！殷家现在政界商界媒体界娱乐界都很有势力，谁敢得罪他，下场会很惨的。”
几个人又喝了一会儿酒，潘芙搀扶着石立彦告辞了。
萧楚早注意到，石立彦提到艾权和陈鱼雁时，父亲脸色变得很难看。石氏夫妇走后，就问：“爸爸，艾权陈鱼雁以前也是魔科的，你是不是怀疑他俩串通殷贤仁合伙陷害你。”
萧博苦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