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呢,这些日子正好没地儿吃饭,我就住这儿,用你打工挣的钱给我大鱼大肉地供着,等我吃够了三百多万,咱们就两清了!”
萧楚这个气啊,也没法子,谁让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滴水之恩尚需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从此,萧楚辛辛苦苦打工挣的钱,大多给老头买了鸡鸭鱼肉。
老头还有个本儿,买一次还记一次,XX早晨一只烤鸡两杯牛奶,共28。5元;XX晚上两只鸽子一碗燕窝,共35。2元。
老头过得挺滋润,萧楚可惨透了,连上学校食堂吃饭的钱都没。
老头剔着牙缝里的肉丝说:“这个不用担心,反正自己左右无事,添口锅,自己替萧楚煮饭。”
从此萧楚这小房子里就冰火两重天,老头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吃着,牛奶小酒喝着;萧楚呢,天天馒头加稀饭青菜,有时候连青菜都没有,只能啃硬馒头。
老头吃饭还带响儿,吃的时候,嘴角流油,“吧(bia)唧吧(bia)唧”响个不停;喝的时候,嘴唇翕动得“唧纽唧纽”直响,还挺有韵味。
每当这时,萧楚都会一边流着口水看老人吃得满嘴流油,一边狠狠地咽下老人煮的青菜。
老头子心想,哼哼,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遇到识货的人只怕打破头也要抢着吃我煮的丹药菜粥。
开始还没什么,几个月下来,萧楚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体变得古怪起来。
比如,有时会无缘无故地流汗,呃,严格地说不像是汗,更像是油渣,黑黝黝粘乎乎,很恶心,为此萧楚不得不一天要洗四五次澡,比女生还勤,为了洗干净,萧楚拿澡巾狠命搓,每次洗澡皮都要掉一层。
这还不说,萧楚还尴尬地发现,每次拉屎,都奇臭无比,搞得他每次拉屎都要趁厕所没人才敢进行,真是苦不堪言。
萧楚生怕自己是害了什么病,偷偷攒点钱去医院拍个片子,结果医生说,身体超健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也确实,除了上述麻烦外,萧楚确实没遇到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身轻体健,头脑灵活,眼耳舌鼻比以前更加灵敏,隔老远都能察颜观色。听声辨味。
后来油渣和奇臭无比自然消失了,一切正常。
再后来,老头说,我看你孝敬我得不错,闲来无聊,就破例指点你几手功夫吧!
萧楚一听大喜,老头功夫之神奇他是亲见的,这样大的好处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于是,萧楚从此日习书本,夜练拳脚,一直到这天高考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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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走出教室后,漫无目的地走到一块无人的草地上,仰面躺着,头枕在双手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轻轻咀嚼,任那淡淡的苦涩在嘴里弥漫开来,一如头顶上白云舒卷。
李香坐在他旁边,轻轻抚着他头发。
风乍起,草浪翻滚。
两人无言,就这么坐着,坐着。
一直到夕阳西下,两个人才默默分手。
注视着李香坐上的公交车消失在车海里,再也瞧不见了,萧楚才转身回到租的房子里。
为了练功,萧楚房子里绑有沙袋。
萧楚走进房,把学校发的志愿表和一本厚厚的报考学校目录表扔到床上,冲着沙袋一口气打了七八十下,最后一下,一拳把沙袋打得稀烂,沙子满屋飞扬。
然后萧楚像滩泥一样一下扎在床上,用被子狠狠蒙着头,紧紧闭上眼,却毫无睡意。
老头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破天荒地没有像平常一样要求大鱼大肉,简单吃点东西,也躺下睡了。
接下来几天,老头趁机特训萧楚,先是手刀切砖,然后切混凝土,然后切削钢铁。
每天萧楚手上都伤痕累累,满是鲜血,严重的时候,甚至能看到骨头。
**的痛有利于忘记心中的痛。
因此萧楚拼了老命练,右手完全烂了,就用左手,然后脚、腿、胳膊以至于全身。
每晚老头都会灌满一大锅水,放入亲自采来的药草,先用大火煮沸,然后再用文火慢烧,尽量使草药药汁浸入水中。
然后,有时用滚烫沸水给萧楚洗,有时则特意放置一段时间,水凉后再加入冰块,极度冰冷后给萧楚洗。
萧楚身如木石,完全听任老头摆布。
效果非常明显。白天萧楚练功全身血肉模糊,晚上洗完澡,第二天一起床,身上结的痂就像是蛇蜕皮一样,一抖全部脱落,身体完好如初,依旧可以投入这种魔鬼训练。
一晃十天过去。
7月5日是华夏中学领取通知书的日子,由于今年高考成绩优异,学校还决定开表彰大会,市各大媒体悉数到场。
这天一早李香带着一篮鸡蛋来看萧楚。
平时李香经常来这所小房子里看望萧楚,有时带来些肉,有时是青菜,也有带鸡蛋的,无论带来什么,李香都有本事在简陋的条件下,煮一锅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