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打定主意后,这动作就麻利了起来,心里不住地想:“这骨头汤喝在肚子里恁香,为什么泼在身上就变得这么难闻呢?”好在她三下五除二把自个身上搓巴干净了,又换上了身整洁的衣服,直奔月妃娘娘的宫舍去。
洛凡还未到门口,但看到紫晴那丫头在一边守着,见到洛凡,忍不住揶揄道:“哟,这不是洛凡丫头吗,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知道的你是替娘娘办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翘班呢。”
洛凡白她一眼,并未说话。
紫晴接着说道:“听小玉说你顶着一身油污回来了,难道是到厨房里偷吃东西掉进油罐里了?”说着掩面而笑。
洛凡没心情跟她斗嘴,道:“娘娘在里面吗?你跟我通报一声,我有事要见她。”
紫晴听这洛凡说话的口气,简直把自己当作比她地位还要低下的丫环,心生怒气,道:“宜妃娘娘刚刚来了,现在正跟娘娘一起用膳呢,不便打扰。”
洛凡心道:“正好,我才不想见那既笨又容易冲动的娘娘呢。”她对紫晴说道:“那好,等娘娘方便打扰了,你替我转告她,我有事回将军府了。”
说罢转身欲走,紫晴一听柳眉倒竖,这洛凡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把她紫晴听什么了,又把娘娘当什么了,还转告?她急道:“喂,你这丫头,你以为这‘金月苑’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你若想要离开,起码得亲自告诉娘娘禀明事由,再由嬷嬷给你开个证明,你才能离开,否则的话,你就等着守宫的侍卫把你揪回来吧!”
洛凡进来时,正看到宜妃娘娘拿着那条绣着雪白芙蓉的薄毯,笑意盈盈地向月妃娘娘说道:“姐姐你看,这昨夜皇后娘娘还想问我要呢,我都没舍得给她,只想着给姐姐留着,这芙蓉灵逸飘动,美得不像是在人间生长的,只有姐姐才配得上,因为姐姐跟这芙蓉一个样呢。”
月妃娘娘一听这恭维话,脸现得意,一只手轻轻拂着自己的脸蛋儿,故作谦逊道:“你看妹妹说的,我哪有这么美?”
宜妃娘娘捂着嘴莺莺地笑着:“谁说不美?若是不美,皇上能这么着迷姐姐?”她又故作瞋怒般轻推月妃娘娘一下,“妹妹可嫉妒了。”
月妃娘娘笑道:“妹妹别生气,下午皇上邀我去游园,妹妹就一起去吧。”
宜妃娘娘一听,眼睛一亮:“真的?”不等月妃娘娘作答,她的眼睛又黯淡下来,“还是算了吧,我去了,皇上指不准不高兴呢。”
月妃娘娘心里本来也只想跟皇上单独相处,于是便顺水推舟般回答道:“这可是你说不去的,别后悔哦。”
两个娘娘宛若久不见的好姐妹,说着笑着,宜妃娘娘眼珠一转,道:“你可知道吗姐姐,昨天家宴上,姐姐身体不适来晚了,皇上还没说什么,哟,那皇后娘娘啊,可不得了啊,说什么你无视后宫纪律,恃宠而骄……”
月妃娘娘眼一瞪,道:“她当真这么说?”
宜妃娘娘当下又一阵添油加醋,临到最后,又加上一句:“幸好皇上恩爱着姐姐,并不听她的挑拨。”
洛凡站在一边,鄙夷地看着宜娘娘那樱桃小嘴,那做作的手势,心里不住想:“啊呀呀,真是人有两片嘴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啊,若不是亲眼看到你在皇后娘娘跟月妃娘娘面前的谄媚劲,谁会相信你是这么一个惯用心计、挑拨离间的主呢?”
月妃娘娘听了宜妃娘娘的话,自然对那皇后娘娘十分生气,忍不住拍了下桌子,低声骂了句:“贱人。”
宜妃娘娘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不动声色,抚着月妃娘娘的后背,焦急道:“姐姐别生气了,伤着了身子。”
洛凡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这个空档,编了个由头给月妃娘娘,把回将军府的话一提,月妃娘娘本在气头上,看着洛凡没好气地说道:“回去?本宫交给你的事有进展了吗?”
洛凡支支吾吾,未等说话,月妃娘娘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本也没指望你……一会让紫晴领着你去开个单子,回去吧。对了,本宫的手牌你交上来吧。”
洛凡“哎”了一声,伸手去摸手牌,左摸右摸,却没有找到,心里一惊:“莫不是掉在跑回来的路上了?”
月妃娘娘疑道:“怎么,手牌呢?”
洛凡强笑道:“禀娘娘,刚刚奴婢濯沐时将手牌放在桌上了,奴婢这就去拿。”
洛凡行了礼,急忙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只听宜妃娘娘话锋一转,说道:“姐姐,真是恶有恶报,皇后娘娘最近肚子频频作痛。”
月妃娘娘一听,眉一挑:“哦?”
宜妃娘娘压低了声音:“我来的时候,郭太医正急匆匆往皇后娘娘苑内赶去,好似她肚子——”
剩下的洛凡却没有再听到,只不过宜妃娘娘前面这几句话,好比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在洛凡心里掀起了无数波澜。
“这、这皇后娘娘要出什么妖蛾子?肚子明明是假的,怎么可能会痛呢?对了!既然是假的,到时候肯定生不出来,所以才会找借口制造小产……”洛凡不由地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