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队员们一路乘车的辛苦,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他,所以草草结束劝勉勤奋的话语后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头补觉。
杨枭来到分给他的房间,躺在床上的他反而不困了,瞪着眼睛望着天棚发呆。
“想啥呢?”跟他一个房间的傅博也在床上直挺挺地伸着懒腰。
“都说高原缺氧,我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等你训练的时候就不这么说了,我去年来过,跟你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精神的很,睡一觉再起来就知道高原的厉害了。睡吧,睡吧!晚上的训练将会是一场难熬的折磨。”
“你说这儿的气温怎么这么低呢?”
“是啊!海拔高气温也就低,这你都不知道?”
“是啊!我在家爬山的时候山脚下和山顶上是两个感觉,山顶上能凉快些,风大,原来。”
“你不会以为这儿的低温是风大的原因吧!?不过这儿的风刮起来是不小。”
“把氧气都吹没了,就缺氧了。”
“我还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你,哈哈哈!太没文化,哈哈~”
“哈哈~”
杨枭知道自己乌龙了也哈哈地笑了起来,不过笑声的背后却是他对自己文化水平的深深自责,这一次冬训不知道又要落下多少文化课的学习,杨枭虽然不怎么爱学习,但在学校的课堂上却是他情绪和思想最为松弛的时候,他可以自主支配他自己的意念,去畅游他所爱好的事儿,比如说乒乓球,课堂上的他有时思维就飘向了那乒乒乓乓的世界,像一个得道高僧那样入禅坐定,完全在自己思维的世界里调动全身的感觉去跟一个又一个的对手去拼杀,他的武器就是幻想出来的拿在手中的Vooding球拍,他的武艺就是推拉撇打削,他可以在他的意识里面用各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技术打出他所想像出来的弧旋球、削球,他完全是在脑海里面重新梳理和训练他的技术。想像远比实践要容易得多,想像没有身体机能的限制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挥,但是真正拿起球拍想要做出在脑海里勾画好的方式去打一个他自己想要的球确实是难上加难,身体机能限制加上神经反射的速度对于一个很久不打球的人来说,他的各种技战术思想没有落后、对乒乓球的感觉没有下降,但实际上杨枭的肌肉已经跟不上他意识的指挥,那些他在脑海里重复一万遍都不可能打丢的球在实际的运用当中却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尴尬,在奉川跟萧炀他们的那次重逢就给了杨枭一个最深刻的教训,他在自己的脑海里去寻求打乒乓球的满足感却被现实那无情的比分和局面击了个粉碎,乒乓球不是想像出来的,那是训练和比赛打出来的,他可以不懂高原和缺氧的关系,但是他明白他不能再把乒乓球关在他的意识里面去孤独地享受那份自娱自乐的快感,出汗,快乐就像出汗,冲破每个毛孔融化在身体的周围,杨枭还能记得他在大连和奉川连克近敌的感觉,那份激扬和着汗水在空气中飘散,他能体会身体在那一刻的舒服感觉,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好像复活一般在表达着它们的兴奋。杨枭再也躺不住了,一骨碌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