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威。
此时,考场外还是聚集了不少的考生,毕竟参加文试并且注重文试的,莫不是家境不如意,亦或者对文学颇为喜欢之人,当然这部分自然是少之又少。
这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地方,还有着穷兵黩武的黑历史,虽说北蛮子政策下来,遏制了穷兵黩武的窘境,但是北蛮子的思想与秉性又岂是一朝一夕便可以更改的?
苏启远远的望着,大部分的考生却是争先恐后的围堵过去,恐不能阅尽榜单,落人后退,趋之若鹜的上前想要知道自己的排名,殊不知早知晚知并无区别,难道先知的他有能力让考官为他修改榜单?
第一部分考试之时,那个中年考官早已露出了他锋利而锃亮的刀,谁又敢去舔刀口?
中年男子不是考官,但是同样是趾高气昂,眼见这些考生蜂拥而至,争先恐后,面露凶光,顿时喝道,“毛毛躁躁,赶着投胎不是?等本官贴完榜单,自有你们观看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他身后的两个身穿盔甲,无论是身在沙场还是身在考场外,无不散发出那股血煞凶光一般的威严的官兵,众考生有些发虚,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为中年男子让出了一条道来。
钱多多望着人头攒动的考生,莫约有近百个,苦笑道,“文试的学子素质与心性着实太差了,连放榜看榜都争先恐后,唉……”
又来了,那种假装的稳重成熟,太假了。
芊芊都不禁嗤之以鼻地说道,“钱多多,你那么爱装,你阿爸阿妈怎么就忍心放你出来?”
钱多多有种千里马不遇伯乐的悲戚,说道,“像你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怎么懂男人的世界,男人的心思?”
苏启白了他一眼,没有开口抨击嘲笑奚落他一番,而是望着近百的人潮,感触颇深。钱多多说的在理,文试的学子在心性上远不及那些修行之人,他们日夜寒窗苦读,为的只是在仕途上谋求出路,却不是当真在瀚海书坊中寻得一丝真谛。
人活着,当真有些累。
身为钱家大少爷,如何懂得那些在贫窑中凿壁偷光悬梁刺股,埋头苦读的学子的艰辛,又如何能明白放榜那一刻于他们而言是何其重要?
站在两个角度看一件事情,总归是不一样的,苏启感觉钱多多倒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因为他是钱多多,他姓钱,所以含着金钥匙出生,腰缠万贯,所以他不懂吃着冷粥块啃着树皮的艰辛。苏启站在他的角度上觉得文试学子心性确实差,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放榜难道真的不重要吗?苏启也是一个来自贫窑的人,谈不上日夜苦读,但是他也想着衣锦还乡,所以那些学子没有错。
错的,是万恶的社会。
中年男子相当满意,像是很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站在榜墙前,示意两位官兵大爷在榜墙上涂上粘稠剂,然后自己将榜单非常工整的贴好,随后又摸了摸平面,平整的榜单贴在墙上竟是一丝皱褶都没有。
中年男子转过身语重心长地说道,“本官曾经也如你们这般年纪时,在秀士大考中绞尽脑汁的填考官出的试卷,作为过来人,不管你们他日是否能与本官成为同僚,一起共事,本官都想告诫各位,凡事切不可慌慌张张,在任何事面前都要保持着冷静的处世态度。”
字字珠玑,以一个为官数年的过来人的身份告诫学子,众考生不由得对中年男子顿生好感,可依旧眼巴巴地望着榜单。
榜单上的排名,比起那谆谆教导来的更实在。
中年男子摇摇头,叹了一口,转身走出人群,颇感无奈。
下一刻,突然的炸开锅了,原本就吵嚷的人群爆发出一阵议论。
“第一名是谁?”
“第一名是钱双双。”
“第二名呢?”
“第二名是肖东西。”
……
苏启静静的听着,前三甲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并不着急。
他不觉得自己写的不好,答的不好,但是主题很关键,特别是第一部分——天子驾崩。
钱多多一听到钱双双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顿时有些不自在,身子不由得移到苏启身后,低下头不开口。
芊芊听不到苏启的名字,有些担心,因为她知道苏启很重视文试,所以她很生气,她觉得考官一定是弄错了。
“哥哥,要不要我去给你揭下榜单?”
苏启正欲开口,不料那中年男子突然地朝着自己走来,说道,“苏启,就是你罢?”
苏启点点头。
直到他走进苏启的时候,苏启才可以近距离的认识一下这位大官人,他确实是一个北蛮子,身材高大,骨骼也宽,脸也很方正,眼睛相当有神,鼻梁有些塌,像是被拳头砸过了。
“在考场后门,我看过你,因为你的答卷相当的特殊。”,中年男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似有交好之意。
苏启莞尔一笑,“是吗,不知您何出此言?”
他知道,他的文章被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