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哥担着一担子柴薪,一头汗水的走过来,将柴薪搁置在边上,笑道,“你们说啥呢?”,见眼前的胖子一身华服,不解地问道。“这……”
柳大嫂凑在牛大哥耳边,说道,“人家可是耶山德利大师的高徒,木里先生。”
牛大哥嗔怪的瞥了一眼柳大嫂,低声道,“你请来作甚?”
柳大嫂道,“木里先生可是风水师,咱老娘走了好几天了,难道你要让老娘尸骨未寒,不得入土为安吗?”
牛大哥叹了口气,对木里先生说道,“木里先生,那便请您为俺老娘寻个洞天福地罢?”
木里先生瞥了牛大哥一眼,说道,“原来你就是柳风说的那个不成器,没骨气的好郞家是吧?倒是生的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难怪要给人家欺负,得了,那赶紧上山罢。”
牛大哥闻言,一怒,喝道,“俺敬您是先生,可不代表俺就怕了您,谁不成器,又是谁没骨气,你倒要给俺说清楚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牛大哥眼见自己女儿被害死,又无法抛下一切寻仇,那般苦楚有多痛,谁懂?
如今,自家娘亲再次被害,牛大哥已是忍无可忍,可不愿自己的三个仔落得个孤儿飘零的下场,故而再次隐忍,可不代表他没脾气。
牛大哥的隐忍在柳家的眼里,竟是无骨气,不成器,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木里先生冷笑道,“难道是我说错了?若是有骨气之人,怎舍得让自家娘亲替人送命?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一穷山旮旯里的人,还翘上天不成?”
牛大哥拾起担子便要将木里立打将出去,可却柳大嫂紧紧地抱着牛大哥,否则木里立估计要被揍翻天。
木里立嗤笑道,“没钱没权,以为拿根担子就能杀人不成?没读过书,没见过世面,井底之蛙罢了,难怪柳风欺负上瘾。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娶了一贤淑好娘子,买了女儿送了爹娘。”
苏启冷冷的望着木里立,恨不得一拳给揍死,这般混蛋,天理难容。
哪壶不开提哪壶。
牛大哥挥着担子,朝着木里立猛地一砸,怒道,“他娘的,给老子滚,不滚等会打死你!”
木里立冷哼道,“走就走,一群山村粗夫,本大爷还懒得跟你们走。”,说完抬步而去。
柳大嫂怔怔地望着木里立逐渐远去的背影,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木里立的话,仿佛是一把刺刀刺入了柳大嫂的心坎上,柳风是自家大哥,与自己有血缘之亲,而一边又是自家丈夫,自家儿女,自家爹娘。
要说失去女儿的痛,或许柳大嫂心中比谁都深罢,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谁能忍心?只是碍于自己大哥,只得藏着掖着,不敢表露心中不满与愤怒。
苏启皱了皱眉,深怕木里立的话影响了牛大哥与柳大嫂两人夫妻的感情,毕竟他说的不无道理,且是牛大哥的心病啊。
牛大哥挥舞着拳头,想要一拳打在爱人脸上,可终于还是舍不得下手。
她,十五岁便随牛大哥嫁到贫苦的牛家,尔后一心一意的服侍老太太,为他身下四个仔,任劳任怨的干农活……
她,从没说过苦,失去女儿失去娘亲,或许她才是最心痛的人罢……
牛大哥放下拳头,哀叹道,“拾掇拾掇,咱搬家罢,俺想离开这里。”
柳大嫂抹了抹泪水,拾起担子,塞给牛大哥,带着哭腔低声道,“把那杂碎给我揍一顿再走!”
牛大哥一愣,想要揍他,刚刚就可以揍了,干嘛非要让人走远了再动手?
柳大嫂抿嘴着说道,“狠狠的揍一顿,谁说我们没见过世面,没读过书?让他见见咱‘农村世面’,记得要打脸,打肿一点,我现在去收拾东西,等你来了把娘下葬后便远走高飞罢。”
苏启怔怔的望着柳大嫂的背影。
满是补丁的蓝白色布衣,花边褶皱的裙摆,头带一蓝色纱巾,打着一发鬃。虽说生儿育女后身材会发生变化,可柳大嫂却颇为苗条,不显瘦弱也不显肥胖肉赘。
背影拉长的走向屋舍,有些萧索,可却大步流星,甚为自信的模样。
决定远离他乡,不再与自身娘家再有牵扯,柳大嫂心中也做了一个狠狠的决定呢。
牛大哥望了一眼柳大嫂,竟是憨厚一笑,说道,“俺家娘子……还是挺好看的,没啥胭脂水粉,可也水灵水灵的,这叫……叫啥……不着粉……啥来着?”
“……”
“不着粉黛。”,苏启答道,“柳大嫂看开了便是好事,牛大哥莫要辜负了柳大嫂,等揍完那猪头,便远走他乡,最好没事别回来罢。”
牛大哥心情甚好,手持胆子,威猛又霸气,如同持枪战士,有股临近沙场,金戈铁马般的气势,说道,“苏小兄弟,你且待俺去收拾那厮,归来定与你吃上几口小酒,哈哈……”
苏启莞尔一笑,说道,“牛大哥,柳大嫂可说了,要打脸……小弟不才,就喜欢打人脸,要不我随你一块,到时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