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灰暗。
风很大很猛很狂,卷积着雪花满地飞,呼啸一声从苏启身边经过。
但是,苏启却毫无知觉,仿佛天地间唯独他一人,在乱世中行走,没有人知道他,他也不知道任何人,因貂裘大衣而变得环肥之态的背影,在风雪中,逐渐的消失。
部落设有坊市,坊小,市也小。
坊市两三条街,大家叫做街坊,市也不过三四条街,有些路段压根没人会过往。
部落没有饭店,只有一家馆子,位于市区繁华地段,主要经营饺子,甜点,酒水,清蒸干炒等等,花样繁多。
冬天之时,馆子的生意特别好,大多数人懒得去下厨,所以馆子一到冬天生意好的不得了。
苏启来到馆子门口,里里外外已经分外热闹,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吵闹声,议论声,争论声,小孩哭闹声,嬉闹声……声声入耳,好热闹。
馆子本来是挺小的,不过老板外地来的,精明的很,一到冬天就把隔壁的店铺租凭过来,所以馆子便扩大了两倍。
苏启很少下馆子,因为本身年纪还小,不善赚钱之道,用得都是阿公的钱。
阿公素来清廉,所以也没啥钱,两袖清风罢。
苏启搓了搓手,望着馆子内热闹的氛围,不禁莞尔一笑,“水子,你应该比较喜欢这般热闹罢。”
“客观,您几位?“,苏启才刚步入馆子,一店小二立马迎头走来,笑嘻嘻喝道,“您里边请。”
苏启望着四下之座,其中不乏也有些旧相识,只是苏启不愿上前寒暄,故而权当看不见罢了。
“两位。”,苏启应了一声,又补道,“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点的,我不喜喧嚣热闹。”
店小二说道,“好嘞。”
馆子每天人来人往,多不胜数,其中也不乏有些怪癖之人,不喜繁闹,吃个饭图个清静,大把人在。
店小二将苏启领到楼上一个颇为僻静清幽的角落,挨着窗户倒是有几分清静文雅之感。
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楼下络绎不绝的食客,街道上摆摊的小贩,开店招揽客人的老板,嬉闹不断的小孩,一览而尽,远远沿着市区尽头望去,一路上踏雪脚印,像是一条路上之路。
部落便是如此,市区最热闹的非晨市莫属,故而就算风雪飘摇也无法挡住商人的脚步,他们兢兢业业,搓着手忍着严寒在街道上叫卖,赚着一分辛苦钱。
苏启对这个作为甚是满意,无楼下喧嚣闹市一般的气氛,还可隔窗而望窗外之景,风雪虽小,甚为美丽。
店小二见苏启脸上露出一抹满意,问道,“客观可还满意?”
苏启点点头,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店小二,吩咐道,“把你们这馆子里头最好吃最出名都给我上一分罢,记得给我两份筷子,尽量不要领其他人来打扰。”
一两银子作为小费,并非很多,不过对于店小二来说,却足够一家吃上几天了,所以接过银子后店小二显得更热心,说道,“好嘞,客观您放心就好。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您。”
店小二心想,终于是遇上阔少爷,挥金如土,要是自己做得好,待会指不定还有赏钱,想到此,店小二决定更加卖命,去后头厨房督促一下,不可怠慢了这位爷。
倒不是苏启阔绰,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自己下馆子,见平时随人一起都会掏点小费,苏启也就是学个样罢了。
店小二一天忙里忙外的接待客人,也不见多赚些分红,给一两银子小费,也不算多,何况他还给自己寻了个这般舒适清幽的雅座?
苏启安静的坐在窗子边上,望着窗外,有些茫然。
师傅,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葬送在墓室中,水子,或许也命落黄泉,卞城大叔估计也在劫难逃。
对于徐贵,相识不过多久,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苏启早已将徐贵当成自己真正的先生,这份师徒之情,会永远存在苏启的心底。
唯一能报答师傅的,那便是将师傅的阴宅葬法之术发扬光大!
苏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为此努力,他日定要重回大虞,入学院,设立相地术,授课学子,传扬相地玄术!
水子,是苏启真正的伙伴,相交尽十年,两人早已如亲兄弟一般。
今日,苏启便为水子践行!
很快,店小二便拿来两幅碗筷,放在桌子上,顺便提来一壶茶水,再给苏启斟上一杯,笑道,“客官您先喝口茶水取取暖,菜很快就上。”
苏启点点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道,“尽快上菜罢。”
店小二点头应了一声,兀自离开了。
今天天气分外冷,下馆子的人自然也就多,苏启也不在意多等一会,毕竟后头伙夫也有限。
没料到的事,店小二刚走开不久,盏茶功夫便端来两个菜,说道,“客官,您慢用。”
苏启微微一愣,说道,“小二,麻烦给我上一坛酒来。”
没想到,小二竟然如此勤快,苏启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