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来势汹汹,见这阵势,任菁赶紧离开原地,朝关口最高处走去,站到早已停止了狮吼广播的爹爹身边。
“你丫找死!”大殷又是这一招,动口之时伸出左手去抓任菁的肩膀。本来,这手到擒来的活,居然没抓着,连任菁的肩膀都没碰着。诶,轻敌了吧,没想到这小破孩子,闪躲起来动作还蛮刷溜的。
“什么找死找活的‘丫’,你找什么啦,‘死活’都找不着?”已经从爹爹的右侧躲到爹爹左侧的任菁嬉笑道。虽然是弱势的被动挨打方,可她并不怎么怕对方,斗起嘴来更没有让对方一分半毫的意思。一种就算输人也不输阵的架势,更何况人还没输呢,战斗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也许,依任菁那点小本事,未必能躲得过大殷那一手的老鹰抓小鸡;但旁边有个爹爹拦着——两人这一栏一躲,又是一左一右,那对于大殷而言,对方的躲闪就是双倍的速度、双倍的距离——大殷的得手也就有了双倍的难度,失手几成必然;可大殷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自己大意了,十拿九稳也还有一“不稳”啦,这次失手只是那十分之一的“不稳”而已。
“找着了,就是你!”大殷大声回道——他并未听明白任菁话语里的幽默和嬉笑,只是按自己理解的意思去回答,有点赶不上趟、接不上茬的意思——同时,随声而动,大殷启动第二波攻击,闪电般地伸出他更稳当的右手出击,心想:这一下抓不着这小屁孩才怪呢!
事实上,在这次出手前,根据上次失利的经验和教训,大殷已经做了充分的算计:他右手从右边去抓,任菁必定往左边躲,他预估好任菁闪躲移动的距离,右手向前且往左,左勾精准出击——以防万一,大殷连左手也做好了接任的准备,甚至在心里面,他都做好了双手活捉任菁的预案——依他全力出击的速度,这小孩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他的左右手掌心。
可惜,大殷再度失手啦!
在大殷就要抓着任菁的那一瞬,父女俩早已心领神会马上变招,任菁立马全力往后躲,任斐则全力往前推,把计划中的一左一右随机应变成一前一后,硬生生地把大殷眼里那触手可及的距离瞬间变成了遥不可及,让大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得手”又变成了“失手”,像是到手的鸭子又飞走了。
心里有些失落的大殷,这才醒悟过来,想起了这原来是父子俩。由于自己急于抓凶惩恶,眼里只有那小屁孩,根本没把旁人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完全忽视了他们是对父子兵。明白过来后,他一把将撞向自己的任斐推开,正想给这个搅局的父亲骂上一句或给上一拳什么的,可他还没来得及言行,那屁小孩已经先他开口了。
“什么就是我?我又不是‘死活’,也不是‘不死不活’,你找我干嘛呢?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少爷帅啊?”任菁搞笑道,自己也笑了:也许是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也许是为自己和父亲刚才的随机应变轻松避开大殷的鹰爪而笑。
“你能比他帅?”大殷说着,不免嗤了任菁一下;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远远的坐在地上的少爷,见少爷已被伤得不成人样了,内心更是陡增忿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任菁,“就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还敢在这里笑!”
“怎么就是我害的啦?你看到啦还是听到啦?你没凭没据的凭什么说是我?我脸上写了‘好欺负’三个字啊?”任菁严厉回击,且比大殷还大声,“哎嘿,真是霸道啦你!我笑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家少爷掉地上被骡子踩,关我什么事?你再看看,你家少爷在江西摔,我在广东笑,咱们八竿子打不着,他摔个鼻青脸肿的关我何事来着?”任菁这话语一连串,连珠炮般地放,没给别人也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也让大殷一时无言以对,倒是有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也许是赞任菁说得好,也许是笑魏少爷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嘴上还没长毛的毛孩子,这嘴皮子确实有两下子,大殷也算是再次领教了,自己完全对不上他的嘴。如果再继续这样跟他斗嘴,输的肯定是自己,甚至还会被他耍得团团转,绝不能再这样扬敌之长、露己之短了。
大殷决定改变对策,索性不再与任菁争长论短,只用行动来说话——跟魏少爷那么多年也不是白跟的,大殷已不再是无脑的傻小子了——大殷心想:等我抓了你,撕破你的嘴,我看你的嘴皮子还怎么耍!
这样想来,一言不发中,大殷又向任菁发起第三次抓捕行动。
“唉,一个靠武功吃饭的,打一个不会武功的,而且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算是哪门子事啊?”大殷不做声,倒是任斐说话了,并且用行动把大殷给拦住了,强行挡住了大殷的第三波攻击。
大殷抓任菁的的第三次突然袭击,只好又庄严地宣告失败,至此,他已是“十拿三不稳”啦。
大殷也不回任斐的话,似乎打定了不再多说废话的主意,挥拳就朝挡拦自己的任斐打过去,知道反正你们是父子,不打倒这大的也抓不到那小的。任斐赶忙闪身,挥掌回击,开始和对方过起招来。
任斐也很清楚,知道不能和对方硬拼,从早先大殷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