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清诗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
“我父亲年轻时英俊不凡,文采飞扬,出口成章,他来到海兰城,很快就俘获了母亲的心,母亲决意离开海兰城,跟着他返回拥雪城。”
“直到来到拥雪城,母亲才知道,父亲竟然是雪国的一位皇子,只不过是不受人待见的落魄皇子,他的母亲是身份低微的宫女,生下他就难产而死,不像其他皇子那样有外戚贵族的支持,成长的过程中甚至没有母亲的陪伴。”
“更重要的是,十几位皇子中,只有父亲和另外几人没有灵根,是彻彻底底的凡人,而根据雪国皇室立下的规矩,没有灵根的皇子是没有资格继承大统的,自动被排除出了继承人的行列。”
“另外那几位皇子虽然没有灵根,但他们的母亲出身高贵,家族势力强横,尽管他们没有继承大统的权利,但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我父亲就不同了,不仅没有灵根,母亲更是出身低微,早早死去,祖父对没有灵根的皇子一向很冷漠,偌大的皇宫里,没有多少人会拿正眼看他,从小就备受欺侮。”
“母亲听了父亲的经历,心中对他更加怜惜,劝他离开雪国,两人一起返回海兰城,从此在海兰城定居,父亲却不置可否,没有说什么。”
说到这里,霜清诗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神色,岚云知道更重要的内容在后面,认真地倾听着她的讲述。
她继续说道:“父亲陪母亲的时间越来越少,终于有一天,父亲带回来一个美丽的女人,并说要娶那个女人为妻。”
“母亲虽然很伤心,但大陆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事,更何况父亲还是一位皇子,她心中早有准备,宁愿做妾也要留在父亲身边。”
“那一天父亲神采飞扬,得意洋洋,好像这个女人是他的全部,母亲从没见他这么开心过,心中忍不住暗暗伤心,她多方打听,终于得知那个女人名叫叶红,出身不凡,来自某个超级大势力,母亲突然明白了,父亲希望借助那个超级大势力的力量,她放下了心中的难过,希望和那个女人和睦相处,为父亲分忧解愁。”
“那时候我刚刚四岁,仍然记得母亲忧郁的面容,她是那样的爱父亲,但父亲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很少再来看她。”
“有一天晚上,父亲破天荒地来了,自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以后,已经很少来我们母女这儿,所以母亲非常开心,亲自下厨为父亲做好饭菜,温上美酒,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说到这里,天空中又划过一道电光,轰隆隆的雷声传来,听着这隆隆的雷声,霜清诗眼中露出迷离之色,沉默了一会,才继续下去,说道:“岚哥,你知道吗,那一天也是这样的雷雨之夜呢!”
“那天晚上的父亲很奇怪,他好像变得特别多愁善感,谈起小时候的孤苦,谈起从小备受欺侮的经历,谈起和母亲的相遇,他对母亲说,宁可不择手段,也要把那些欺辱自己的人踩在脚底下,让那些人付出代价,那时候我只有四岁,然而直到今天,那天晚上父亲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我牢牢地记在心底。”
“后来,父亲叫人把我领去奶娘那儿,不知为何,那天晚上我感到心里沉甸甸的,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因此偷偷溜了回去,趴在窗边,想听听父亲到底要和母亲说什么。”
“那天晚上的雨很大很大,天空中还不时闪过电光,雷声隆隆,就像今天一样,我趴在那里,偷听着他们的谈话,父亲说了很多很多,后来他叹了一口气,说母亲要是出身那些修仙大势力多好。”
霜清诗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身体簌簌发抖,沉默了好长时间,才继续开口道:“父亲说完那句话后,顿了一下,继续对母亲说道‘叶红对我说,她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说……’”
“‘她说,只要我亲手杀了你,就请身后的势力帮我登上皇位,成为雪国的皇帝,只有我亲手杀了你才行,哪怕是你自杀,她也不会同意。’”
“‘你知道的,皇位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做梦都想要把那些欺辱过我的人踩在脚底下,让他们只能仰视我。’”
霜清诗突然开始轻声哭泣,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沾湿了如花似玉的面容,岚云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沉声道:“霜霜,别再说下去了。”
霜清诗却摇了摇头,颤声道:“不,我要说,岚哥,让我说下去。”
她泪落如雨,却不肯停下来,继续说道:“那个雷雨之夜,我亲眼目睹父亲掐住了母亲的脖子,他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狰狞,我看着母亲被父亲掐死,就死在他的怀中,我太害怕了,太恐惧了,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成了我终生的梦魇。”
“岚哥!你知道吗?从那天起,一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一天快乐过,从来没有一天!”
少女再也撑不下去了,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呜呜哭泣起来,岚云怜惜地看着她,万万没想到贵为雪国公主,北国之花的她竟然有这样凄惨的往事,他蹲了下去,微微迟疑了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