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法兰先生的办公室非常豪华气派。
除了名贵地板,真皮沙发,还有不少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工艺品,堪称琳琅满目,精美绝伦。一侧墙边立着一个特制红酒酒柜,里面全是世界品牌红酒,诸如ChateauAusoner(奥松)、ChateauMargaux(玛歌)和ChateauLafiteRothschild(拉菲)等等,令人目不暇接。
最让人咂舌的,就是他的那张用印度小叶紫檀做的宽大办公桌,据说价值高达百万美元以上。
做金融投资的大多喜欢行情牛气冲天。华尔街上就有一尊大的铜牛,它早已成为纽约乃至美国的一张旅游名片,吸引了不少世界各国的游人。艾澜发现,在麦克法兰先生的办公桌上,除了一面美国的星条旗和橡树资本管理公司的旗帜,居然放着一只跟拳头一般大小的金熊,格外引人注目。金熊通体黄灿灿的,昂首向天张着大嘴,似乎正在威猛长啸。
这只金熊代表了麦克法兰先生的投机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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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上官玉佩牵着艾澜的手进来,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麦克法兰先生立刻从办公桌的后面起身,快步迎了过来。
他依旧是穿着蓝色西装上衣,笔挺挺的黑色西裤,黑又亮的方头皮鞋。他的左手拿着一只粗大的紫色雪茄,早早伸出右手,非常热情的说:“艾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欢迎你到橡树资本管理公司工作。”
“您好!麦克法兰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两人热情握手。
“艾澜小姐,我四点钟刚从哥伦比亚大学讲课回来,我想我们有大半年没见面了,是吗?”
“是的,刚好八个月吧!不过这次您终于如愿了。”
“哈哈哈哈!艾澜小姐真的是好记性。去年五月,我在你的硕士论文答辩会上曾经说过,我一定会让你走进橡树资本管理公司的,今天,我很高兴我的这个愿望终于实现。我不仅仅把你弄过来了,连金斯威尔都买下来了,消除了一个老是找麻烦的对手,这笔交易非常非常划算,哈哈哈哈!”
“您不怕我留在海格航运集团?或者辞职去了其它投资公司?您知道的,想要我的人多得很,我不愁没地方安身。”艾澜笑问。
“喔!不不,你不会的,艾澜小姐,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只有友谊。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星光中国’这只基金,因为它是你的骄傲,它是你的未来,你舍不得抛弃,所以我赢定了。你知道吗?弗林·杰瑞这个小子又后悔了,今天早上两点多钟竟然还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单独把‘星光中国’的管理权再转给他,我拒绝了。”
“你说什么?”艾澜一惊,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你不知道?吉米这个家伙没有告诉你真相吗?”麦克法兰先生惊愕的问。
艾澜的脑袋都木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上官玉佩热情招呼:“总裁,艾澜小姐,坐下说吧!”
“喔!对对!我们坐下好好谈谈。”麦克法兰先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安然坐下。
艾澜在沙发上茫然坐下。
上官玉佩打开冰箱,拿了三听罐装饮料,开口以后,一听放在麦克法兰先生的办公桌上,自己留了一听,另外一听递给艾澜。
“谢谢!”艾澜接过饮料,礼貌性的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了茶几上。
麦克法兰先生将罐装饮料推到了一边:“上官小姐,今天我们值得庆祝一下。我们公司因为兼并了海格航运集团的金斯威尔,公司股价最近大涨了四十多个点,真是太棒了!请你给我开瓶红酒,那瓶2003年的Petrush(柏图斯)非常不错,当年得了98分,世界第一,请你给我准备两个酒杯。”
艾澜一听急忙摆手:“总裁,我不喝酒。”
“明白明白,看你也不像会喝酒的人,等下还有一个人来,另外一个酒杯留给他的。”
“谁呀?”艾澜疑惑的问。
“不要着急,这个谜底我先留着。”麦克法兰先生扶了一下近视眼镜,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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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佩忙完以后,挨着艾澜在沙发上坐下。
麦克法兰先生品着红酒,翘起了二郎腿:“说实在话,吉米这个家伙不愧是金融市场的老手,一直拼命反对这笔交易。但小杰瑞不以为然,他鄙视华尔街,他固执的认为搞股票和对冲基金的人都是一帮无耻之徒,从来不干实事,靠耍心眼和投机取巧谋得一夜暴利。艾澜小姐,你以为如何呢?”
艾澜回答:“他确实有一点意气用事。”
“在他眼里,我们这一帮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挖实业的墙角,破坏世界经济,华尔街是这一次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我们个个罪该万死!哈哈哈哈!说实在话,正是他抱有这样的激进观点,我才能从他的手里买到这么好的基金公司,这是他爷爷创建的,苦心经营二十多年,在国际航运界有口皆碑,堪称一面旗帜,品牌价值很高。艾澜小姐,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