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子盘跪坐在炕上,双手抱着脑袋,小时候无休止的卖姐姐和长大时为吃饱饭拼命的时候都没让如此难受,他愤恨的抓起炕桌上的茶壶,狠狠的獾在地上,‘哐当’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碎片飞贱四周!
这才多长时间啊,家里就四分五裂,先是红珍的事儿,让他失去了老大的尊敬,二郎不中举,打击的他精神不振,在他萎靡的时候,偏又出了红朵的事,让他直接分出去老三一家还没得到周家的原谅!
狠狠的扯下一缕头发,刘老爷子痛苦万分,他虽是快七十岁的人了,但去年这个时候头发还是乌黑发亮的,白发都不见几根,可是现在呢,就这两三个月的工夫,那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地方都快支援不上中央了!
而且,刘老爷子把扯下来的头发放在炕桌上,那一堆头发的中间,想起太夫说他二儿子准准变成独眼龙,没个治好了,那个瞬间,简直痛苦的他不要不要的!
二儿媳妇追着那怀孕的小妖精不知跑哪去了,二儿子变独眼龙,最疼爱的孙子被打击的关在自己到里玩自闭,耳边现在还能隐隐听见孙女红玉的嚎啕,刘老爷子除了在心中高呼‘满脑袋都是包’之外,真是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爷,你还好吧?”恍惚中,刘老爷子听见了有人在喊他!
抬起头,眯着眼仔细认了认眼前这个长身玉立,英姿焕发的少女,刘老爷子勉强的说:“是,红叶吧!”
家里的女娃儿太多,他一像不怎么注视三房,在再加红叶近来吃的好,精神气足,个头着实窜了不少,一时之间,刘老爷子竟然有些不敢认了!
“是啊,爷,可不是我吗!”红叶非常坦然的一笑,自发自动的走到炕头,稳稳的坐了下来!
刘老爷子双眉皱起,对着红叶这个动作十分的不满,他的地盘,哪有个丫崽子坐的位置,不过,今天家里发生的斗争已经足够多了,所以,对于红叶这个举动,他没有责骂,但依然十足不满的说:“叶儿,你进来找我有啥事啊!”
这个意思,是没啥事的话,就赶紧滚吧!
“爷,我记得前几天过年的时候,我爹来拜年,还得罪您老人家,让你动了手了!”红叶自若的说,面上看不出一丁点的不安,她伸出手,把刚才刘老爷子砸碎的茶壶碎片一一扫到地上,用脚踢远,直到确认周围已经没有半块碎瓷后,才不紧不慢的说:“虽说爷是我爹的长辈,爷教训他是理所应当,可我们这么当孩子的,看见爹伤成那样,还是心疼的很!”
“怎么,你这意思是要教训我!”刘老爷子一声嘶笑,充满着惊奇和不屑:“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只管在家听话干活,日后等着嫁人就是了,这事儿,轮不着你管!”
家里在乱,老大,老三在怎么不待见他,也论不到一个丫头崽子管到他头上!
红叶的脸色丝毫没有动摇,听到这样话,仿佛没有惹起她半点怒气:“爷,你可能不知道,我前段日子跟爹娘商量了之后,就立了女户,这个意思想必您是明白的,我是要当守灶女,给我爹传宗接代的!”慢条线理的,红叶一字一句的说道:“至于我们三房的产业,不管是房子还是铺子,现在都在我的名下,日后也会有我来继承,我爹娘是动不了的!
”
随着红叶的声音,刘老爷子渐渐的坐直身子,脸上也显出一些正色,年前的时候,老四媳妇说了一嘴老三家产业的事,他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他心里清楚的很,家里有外捞的活计,老三是半点都没沾不上的,至于分出去以后赚的,那么个瘸子窝囊废,能赚个啥?
分家的时候,他分给老三那些银子,让他不用出门就住大街或饿肚子,就算是他全了父子之间那点情意了!
过年那天晚上,老三回来拜年,想起老四媳妇的话,刘老爷子就随口问了一句,本没抱什么指望,可是那天老三的态度,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在意!
他问,他怒,他发脾气,可是老三那嘴硬的像王八一样,揍了一顿什么都没问出来,无奈的刘老爷子只能托人仔细了,谁知,可不了不得,买房子,置铺子,每天少说两,三两的进像,这比起他们刘家布铺赚的都不少了!
二郎近来不能去周家学堂了,可是听说那个在周家教书的先生自己办了个私塾,颇有些名声,只是要价贵些,一个月就要二两银子,还不算旁的费用,二郎虽然对那先生很是佩服,对那私塾也是赞不绝口,可是刘老爷子还是有些犹豫!
本来在青山学院的时候,刘家为了供刘才就已经节衣缩食,还得靠女眷做外活儿才能收支平衡,这要是送到私塾去,铺子一分银子不能剩不说,怕是还得花他的棺材本了!
愁绪万分的时候,老三家的事一出,对刘老爷子简直能称得上急时雨,老三家没个男娃,日后的体面还得看二郎,在说了,要不是红朵的事,二郎还不至于被人从周家赶出来,这几方面一看,老三给二郎贴补些银子不是正好吗?
当然,这个时候刘老爷子是不会想人家先生已经单飞的事的!
准备过了十五就招老三过来吩咐一声,把这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