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深人静,有人睡着,有人运动的时候,大房屋子,孙氏一边把哄睡着的刘海抱到小床上,一边跟忙活了一天,累的跟三孙子是的刘有良说话。
“当家的,虽然你管着铺子,可到底是爹娘当家,咱家可没多少银子,哪经的起你这么往里搭啊!”孙氏抚着酸痛的胳膊,拿着出去还是一两,回来只剩三银的银角子,脑子嗡嗡的响!
“那你让我咋整,娘就给了三钱,刚够顾吹打弹拉的人,我不搭钱雇驴,雇桥子,还能让老四和老四媳妇骑着人回来啊?”刘有良摊在床上,表示他也很无奈啊!
“那也经不住你这么往里塔啊,年前,你又给了老三五钱银子吧,五凤你也给了她三钱吧!”孙氏脸咧咧着,她抡了一天的大勺,胳膊疼的不行!
“五凤是望门寡,可怜见的,爹和娘不待见她,我是她亲哥,我心疼她,老三也是,咱铺子里的活,最累的就是他们一家,我是掌柜的,不能一点不表示吧。”刘有良长嘘短叹。
五凤是他亲妹子,从小看着长大,他们差了十几岁,跟闺女真心没什么两样,有德呢,一家子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他还是个残疾,还没儿子,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
他是长子,日后要是分家,布铺大头归他,他想拉巴弟弟一把,可现在爹当家,一万个眼珠子看不上老三,他能干的,也只是偷摸塞点银钱!
老婆有怨念,他虽然不太高兴,可是也理解,毕竟,都成家立业了,儿子,孙女都有了,还年年往里搭钱,人家不愿意,很正常。
“有良啊,我不是不让你帮弟弟妹妹,往常你年年塞钱,我说过啥啊!”孙氏说:“可是珍儿岁数也到了,不定啥时候,楚家就来人提亲了,咱不得给准备嫁妆啊,还有珠儿,也十二了,也该准备着了,咱还有海子,那是男娃,就咱家这样的,没有那够够的聘礼,谁能上门啊!”
孙氏不是恶毒的大嫂,嫁过来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帮着照顾弟弟妹妹们,可是,照顾也得有期限吧,帮着成了家就够意思了,她连孙女都满地跑了,难道还能她管一辈子吗?
“唉,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这当哥的,看着弟弟妹妹们过成那样,我这心里……!”刘有良双手把着头,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弟妹,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爹啊,你可把我坑死了,刘有良仰天长叹,你但凡公正点,我也不至于难成这样!
“你是哥,老二就不是吗?你看看人家,儿子家里帮着养,女儿岳家帮着养,自己个儿把着铺子里最有油水的活儿,他是一甩六二五!活的油光水滑的,那也是当哥的!”孙氏想想今天刘有德干干净净的坐那嗑瓜子,自己男人却累的满头臭汗的样儿,心里头就恨得慌!
而且,她的两个儿子,明明都老实肯干,可在刘老爷子眼里,捆一块儿都比不上刘才一根寒毛,她自己呢,明明是大嫂,却啥啥都比不上后进门的周氏,生生的被压了二十多年,连闺女们,都经常被红玉使唤,这种生活,怎么能不让孙氏对二房充满了怨念啊!
“老二,他良心不行啊!”刘有良咂巴咂吧嘴,很不情愿的承认了这一点。
他跟老二岁数差得不多,犹记得小时候,他满地四处乱窜的时候,老二才刚会走,老二长的俊啊,嘴还甜,会哄人,那时候的外号就叫小粉白,不像他,四处乱跑黑的跟煤炭是的。
记得那时候,他老喜欢这个弟弟了,见天的走哪带哪,结果,一次没顺他的心思,那让老二把他坑的,爹差点没打死他!
虽然这是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可是,他记忆犹新,他爹太狠了,打的他太疼了!
“老二良心不好,可人家过的好,你看二郎,青山学院,日后指不定有啥大造化呢!”孙氏语气带着不屑和羡慕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还有周氏和红玉,那吃的膀大腰圆的,你在瞧瞧老三家那几个,像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吗?”
“那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可人家,过的是真滋润,咱是没啥坏心眼子,却没法跟人家比!”孙氏总结!
“老二全家是有点不讲究,可是你也不能说他们是坏人吧!”刘有良心里对二弟很不满,可还是不愿意听老婆说他弟弟的坏话。
孙氏一翻白眼,刚想反驳,却被刘海的哭声打断了!
顾不上跟刘有良吵架了,孙氏急忙上去哄刘海,刘老爷子最讨厌孩子半夜哭闹了,他怕影响到刘才休息,读不好书,就算还怀抱着的红芽,每天晚上,孟氏都尽量哄着,生怕她哭起来,惹得刘老爷子大骂!
手忙脚乱的哄好的孩子,孙氏才倒出工夫问他:“你半夜哭啥啊,做恶梦了?”
这个时候的有个说法,小孩子半夜哭容易让人把魂招去,所以,尽管刘海不在哭了,孙氏还是要问问!如果真是做恶梦的话,她还要给叫叫!
七岁的刘海吸着鼻子,眼泪汪汪的说:“大钱儿,压坑给的大钱没了!”
孙氏惊奇万分:“你那大钱娘没动啊,不是说好了全是你的吗?”随后,又笑着说:“是不是做梦梦着了,没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