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是没心没肺的笑,从没像现在一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心兰想逗逗她家小姐开心,打趣她道,“小姐,你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想王爷了?”
若是以前,心兰这样打趣夏弯弯,夏弯弯一定会反口笑骂她。
可是,夏弯弯此刻听到她的话,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手伸出窗外,掌心朝上,任雨水将她的手心打湿,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溅在她手心里的水花。
许久,直到夏弯弯感觉到手心越来越凉,才收回手,回头看着心兰,“你说,言止那货身体好些了没?”
心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认真的端详着她家小姐的每一个表情,然后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小姐,你不开心,该不会是真的中了王爷的毒吧?”
夏弯弯凝了凝眉,做双手插腰状,“死丫头,信不信我将你发卖了?将你重新卖回飘红院。”
心兰见她恢复了生气,心里才放心了些,贫嘴道,“小姐才舍不得不要奴婢呢。小姐就算今日生气将奴婢发卖回飘红院,明日想奴婢了,还是得将奴婢接回。没了奴婢,小姐哪里去找奴婢这么贴心的人伺候小姐啊?”
“死丫头。”
“奴婢知道,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才舍不得奴婢呢。”
……
日子过得很快,这日,夏弯弯没有去学堂,被府外的鞭炮礼声吵醒,早早的起了床。
今日是夏维曼嫁人的大好日子。
夏维曼要嫁的人可是言晟啊!
大皇子妃啊!
将来极有可能就是晟域国未来的国母了。
都城内的各官员不论等级,不论有没有接到婚帖,全都带着贵重的礼金,涌到了丞相府。
夏宇今天收礼都收到手软,自起床以后,脸上一直都是笑哈哈的,笑的皱纹又出来几条。
这个喜庆日子,自然少不了台氏出场。
台氏身为夏维曼的亲生母亲,纵是夏宇对她假装怀孕一事,颇有成见。
也不会在今天这样大好的日子给她难看。
而且,母凭女贵。
夏维曼以后是大皇子妃,那台氏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夏宇对她的成见也日益减少。
又是阵阵的鞭炮礼声响起,心兰捂着自己的耳朵提议道,“小姐,外面那么吵,要不,我们就在屋子里待着?”
“屋里待着,咱们吃什么?今天肯定有很多吃的,我得出去吃个够。”
心兰脸颊的肌肉跳了跳,“小姐,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要是被王爷看到了,肯定又会笑话你了。”
夏弯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出息是天生的,没办法改不了。”
其实,她也不想去大厅。
以夏宇那副势利眼,她现在出去,夏宇肯定会给她网罗名门贵胄子弟,作为他官途的助力。
打定主意后,夏弯弯吩咐心兰,“算了,不出去了,你去厨房给我弄些吃的来。记得,每一份都挑点带给我吃。”
现在时间还早,没到吃饭的时间点,厨房里的菜还没端出去,所以去厨房拿食物最妥当了。
“每一份都弄点……小姐,那我要不要端个脸盆子出去盛菜啊?”心兰捂着嘴偷笑。
“你嘴怎么越来越贫了,快去。”夏弯弯瞪了她一眼,心兰立刻笑着撒腿跑开。
夏弯弯坐在房间里无事,不知怎的,突然心穴来潮,竟然想绣一个荷包。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偷了言止的钱袋,到现在都没有还给他。
那钱袋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形状了。
为了补偿他,她就绣一个新的,还给他吧。
夏弯弯以前没做过绣活儿,上辈子,有爸爸妈妈照顾她,她连针线都没摸过,所以,她现在绣起来,绣十下,手就要被扎一下。
呼……好痛!
那些闺房里的大小姐们怎么个个都绣得那么好看,个个的绣技都堪比普通的绣娘。
她就不信了,她连一个小小的荷包都搞定不了。
心兰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夏弯弯苦苦的跟针线奋斗着。
脸上一副威武不能淫,富贵不能屈,壮士未酬身先死的哀痛模样。
‘噗嗤!’一声,心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将手里的盛着美食的碗碗碟碟放到桌子上,走到夏弯弯跟前,“小姐,你在做什么呢?”
夏弯弯想都没想,就答道,“绣鸳鸯呗。”
“鸳鸯?”心兰看着绣布上面半指长,歪歪扭扭似蚯蚓的线形状,再一次的笑出声了,“小姐,你会绣鸳鸯吗?”
那明明就是蚯蚓好不好?
不对……蚯蚓都没这么丑,蚯蚓那线形好歹是有规律的,小姐这绣的简直就是毫无章法啊。
心兰看着小姐绣鸳鸯竟将美食给忘了,食物再放一会儿就凉了,吃了败胃,所以将夏弯弯手中的针线拿过来,“小姐,我帮你绣吧,你先去吃,免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