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氏的手在移到夏弯弯左手手腕上时,蓦地顿住了,有一股很大的力量让她不得不停止接下来要做的事。
言晟快步移到夏弯弯身边,逼退台氏的手,“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吗?”
“这一庭院的人,都看着,你就这样掀她的衣服,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你做母亲的就是这样对待女儿?”
“你若做不好或是不想做丞相府的主母,你直接说,本皇子会跟我母后要一道口谕,让你继续做回你的姨娘。”
言晟一连串的话,让台氏脸色刷的一白。饶是言晟地位比她高比她尊贵,可她辈份比他长啊,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夏维曼脸色也极为的难看,她没想到言晟帮夏弯弯竟然帮到这个份上。
他这么帮夏弯弯,定然不知道是夏弯弯将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他知道了夏弯弯的真实面目,他一定会重新喜欢上她,远离夏弯弯的。
“大皇子!你知道我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夏维曼含泪委屈的看着言晟。
言晟轻瞥了一眼夏弯弯,目光不经意的从她刚刚被台氏抓的手上掠过,他在打铁铺的时候,见过她的箭弩,知道那是一种很厉害又极具有攻击性的武器,也看到,她将箭弩安在她的左手,隐藏衣袖中。
夏弯弯刚做好箭弩,就发生夏维曼手和脚被利箭穿透的的祸事,他不是没有怀疑的。
现在见到台氏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要掀夏弯弯的衣袖,夏弯弯同时回以冷冽的表情,心底的那股感觉愈发的强烈。
“本皇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言晟不自在的挪开目光。
夏维曼身子一颤,他这是公然的包庇夏弯弯?她不甘心的嘶吼,眼睛泛红,泪水泛滥成灾,“我之所以变成现如今这样手不能举,腿不能行,都是夏弯弯害的!她害我的罪证就在她左手的衣袖里!”
若不是她害的话,皇后也就不会延迟她和大皇子的婚礼,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大皇子妃,还轮得到夏弯弯在她头上撒野?
“大姐,话是不能够乱说的。”夏弯弯随意的站着,声音不含任何的色彩。
夏宇双目在夏维曼,夏维妙,台氏三人的脸上游移,明白过来台氏为什么要他随她一起来此院。
若说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夏弯弯会伤害夏维曼的,可是,最近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在看到夏弯弯打了夏维曼一嘴巴后,心里对夏弯弯的想法有了改变。
若夏维曼身上的伤真的是她所为,那她一定留不得。
连自己的姐姐都狠心伤害成这样,那夏弯弯对他这个没有多少关爱的父亲肯定也心怀怨恨,他不愿时时刻刻都养一只白眼狼在身边。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乱说话,有本事,你将左手衣袖掀起来让众人看看,哪个正经的大家闺秀会在身上藏那么恶毒的武器?”夏维曼今天打定主意,一定要揭开夏弯弯的真实面目。
让言晟和夏宇还有世人认识她的真实面目。
“你就让你大姐看看。”夏宇附声。
“呵呵……”夏弯弯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不达心底,“看可以,那大姐,二姐,还有母亲是不是要跟我一起掀掀袖子,陪我做个伴?”
“这怎么可以!”夏维曼皱眉,“莫说我还没嫁给大皇子,就是我嫁给大皇子,也是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手臂的。”
夏维妙没有吭声,她也不情愿,这本是夏维曼跟夏弯弯之间的事,她不想掺和。
“越来越胡闹!怎么将你母亲也扯进来了,最不可能伤害小曼的就是你母亲了。”夏宇眉头蹙起一个川字。
男人对自己的女人都有很强占有欲的,台兰是他的女人,又是府里的主母,日后极有可能为他产下儿子。在其他人面前,她自然得端庄素重。
“父亲和大姐既然都知道不可以,那为什么要来勉强我做呢?难不成,大姐二姐还有母亲的命,都很尊贵,就我的命贱?”夏弯弯眼底的碎冰越聚越多。
夏宇被她的话给哽到,只能沉默的不说话,保留发言权。
“好!掀就掀!”夏维曼已经豁出去了,她认为夏弯弯这样说,是因为确信她不会将自己的手臂展露在外人面前,故意推搪的。
“母亲还有二姐还没掀呢。”夏弯弯眼波流转,望向没有举动的夏维妙和台氏。
夏维曼恼火的看着她们,“娘!小妹,你们若不掀,女儿就死给你们看!”
按顺序来,她应该唤夏弯弯为小妹,却将这称呼用在了夏维妙的身上,显然,她打心底里就没将夏弯弯当作妹妹,被怒火冲上心头的她,连在其他人面前掩饰一下自己都忘了,哪还见得到半点的温婉娴淑?
言晟凝了凝眉,愈发的觉得夏维曼不懂事,愈发的觉得以前自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台氏看出夏维曼情绪很不稳定,担心她真的走极端,只能照做了。
夏维妙垂下头,跟着一起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