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不算大,青石围墙里是一处处低矮的草房,一些房子里此时有炊烟袅袅,二三个稚童拿着木制的小叉小刀在屋前‘呀,啊,呀’的彼此戏耍着,在村庄正中间有一块六丈开外的正方空地,空地上建有一般部落里都会有的祭祀天台,在空地边的绿色草地上几个大汉正高兴的比划着什么,爽朗的笑声进村口便可听到。
一个老人领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进来很自然的成为了焦点,不论是高声谈笑的大汉还是舞叉弄刀的几个小娃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了过来,走在前面的老人没有理会这些,依旧迈着不急不徐的步伐向前走着,后面的少年虽面不改色,但从渐渐放缓的步伐上来看,他似乎不太习惯这种被集中注视的感觉。
“人老了!这记性也有些不行了,小娃,刚刚你说你叫什么来着?”一直前行不语的老者北冥虎在左首最后一间看起来比其它草屋稍稍大上半点的房前停下了脚步后,回头朝着后方的少年微微一笑后开口问道。
“晚辈夜无伤,还未来的及请教老丈尊讳!是晚辈失了礼数”少年是从枯木崖下来的夜无伤,他说完后向着北冥虎抱拳躬了下身。
“你和他们不一样!”北冥虎明显被眼前少年的举动弄的诧异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
“他们?”夜无伤其实是在茫茫山林中迷失了方向才到的此处,他现在很想知道身在何处。
“很久远的事了,来吧!今夜就是入荒日了,你可在村上歇息一日,但是明日需离开!”老人看了看夜无伤后说道。
“入荒日?”夜无伤不解这是个什么日子。
“很特殊的一个夜晚,小子,不想死的话今晚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一句突兀的带有挑衅口吻的话语从北冥虎身后的草屋中传出。
“大潘,他是我带回来的客人!”北冥虎显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声音略微高了几分开口。
“虎叔,我不过是在说实情罢了!呵呵”屋中开口之音这次变的很是轻柔。
“算了,我带他去东头了,你就安心吧!”北冥虎说完转身往侧边行去。
夜无伤平静地跟在后面,从脸色上看不出他的喜怒,按理说像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在遇上挑衅语气后不说卷袖子动手,但是最起码的回敬语还是会说两句,可是他没有,依旧的平静,依旧的沉默。
“他应该是不想和自己独处一地或者是不愿意有人进入他的私密空间而自然产生的抵触本能吧!”夜无伤想了想后就过滤掉了这件事。
生命何其短,在有限的时间里记住几件有限的快乐愉悦之事才是真谛。
静静的盘膝而坐,整个身体,身心在归息后仿佛置身于浩瀚的苍穹之上,没有了皮囊的约束,念想精气神愈发的酣畅。
夜无伤现在的丹海和别人的完全不一样,众所周知,战徒境跨蛮身境的标准便是体内凝练出蛮丹,以虚气化实体,当全身脉络与蛮丹彻底相连为一体之时便算是迈进了蛮身境。
夜无伤体内现在同样存在蛮丹且还是特大号的,上面如血管般的脉络也说明了和身体的吻合度一致了,但是奇怪的是除了自身的力量稍有提升之外肉身的强度却没有那种山岳崩于前的感觉。
对于身体的强度夜无伤一直很重视,启蒙的**淬炼便可一窥,然而有些事终不能如人愿,往往想得到的总是崎岖难现,不过对于此事夜无伤心里只是有些失落而己,并没有过分的悲观,现在的体质或许很孱弱,但是只要不放弃淬炼,终是可以达成蛮兽般强劲的躯体,更何况现在的他还掌握着修魂法诀和到现在还不知具体功用的黑色蒲团,这些将是他往后一步一步变强的根本,也许他现在还很困惑力量的渺小,但如果他可以真正迈入魂境后,一切将因它而变。
古玄有魂,启封天藏!一句很古老的古句,不知从何而起,起谓何意,在离这西域荒泽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一座只有半壁墙面的禅院里一尊有着身形却没有五官轮廓的雕像独立安放在中堂,此时在雕像前盘膝坐着一个身穿道袍,发梳道髻的中年男子,他的脸很柔和但又不缺乏威严,第一眼看上去他整个人仿佛有着令人亲切如家人一般的感觉但第二眼看去的感觉却是冰冷寞然,生人勿近的样子,这本是一种很让人纠结,矛盾的画面,但是此时,此地,此间之画面却异常协调,没有丝毫令人感觉唐突之处。
“天玄有魂,魂在何处?”他忽然开口了,像自问又似遇困而无解的反问。
“启、、封、、天、、藏、、启、、西、、藏、、外、、”嗡嗡有音自石像内而出,诉说着无连接的断句。
“呲”中年男子在听到断句后突然睁开了不知闭合了多久的双目,在睁眼的一瞬间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却陡然乌云密布,阵阵惊雷滚滚,破旧的禅院在其中显的摇摇欲坠一般。
“还是一样令人感觉厌恶啊!我之劫你们还没有资格降下,滚回天之极”中年男子面上有怒色闪过,随即一挥手如凡尘间之人驱逐蚊蚁一般轻描淡写。
“呜呜呜呜”在狂风的厉啸声中,突然变黑的天空恢复了清明,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