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让雷诺说得平淡,可是沈天晴真的想揪着这老头狠狠痛骂一顿了。
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儿子对他来说又算什么?难道江楚天就是他给亚当树起的靶子,只为让亚当成长就要这么对待江楚天吗?简直就是个疯子!
如果说她以前还觉得乔其实对儿子还是有些感情,但现在她真的是觉得这混蛋不配有儿子了。
但江楚天却居然仍然很冷静,看着乔,他嘴角的笑没有半分减弱。
看着这样的江楚天,乔让雷诺的眼底有说不清的情绪。
“不得不说,你做得很好,比我想得还要好很多。比起亚当,你才能担得起让雷诺家族……”
站起身,乔似乎在这一瞬间老了许多,慢慢走向江楚天,他搭上江楚天的肩头,低声道:“我只是希望在这一代,让雷诺家族不用死人。”
他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就默默地看着江楚天,似乎是在等江楚天给他一个承诺。
但江楚天却是大笑出声。
斜睨着乔,他平声道:“父亲,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怕会让你失望。死不死人这种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也知道,从一开始,出招的人就不是我……”
合了下眼,乔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已经没有资格的人不会再回到战场。”
说完这一句话,他又拍了拍江楚天的肩膀,慢慢地擦过江楚天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走向了门外。
转过身,江楚天沉默地望着乔离开的背影,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对于乔的话,沈天晴并不是很理解,但第二天,她就明白了乔的意思。
就在那天早上,在法国最大的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启事。
启事用简单明了的词句表明亚当让雷诺失去了让雷诺家族的继承权。
这就好像一颗鱼雷突然炸开,整个巴黎社交界都轰动了。
哪怕是社会版上登了亚当绑架案的消息,却都压不下亚当失去继承权的大新闻。
沈天晴不知道亚当在警局里看到这条启事时,会是怎样的绝望。
但这条启事让江楚天一瞬之间就成了全巴黎最当红的新贵,却是不争的事实。
无数的贺电,让江楚天的电话都快打爆了。还有那些被送到让雷诺宅的礼物,有些礼物,沈天晴看着上面的名字甚至都想不起到底这些人是谁。
小到2年的拉菲,大到名车豪宅,文艺些的有名画,活跃的有来自德国的纯血赛马……
那些昂贵的礼物,让沈天晴都有种错觉,似乎整个巴黎都正在讨好江楚天了。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江楚天已经成为让雷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的基础上。
想必,当年的亚当也曾享受过这些优待,但现在,他却已经成了明日黄花。
大概没有几个人还会记得上一位继承人现在还关在警局里呢!
绑架案这种事,是重罪。但对让雷诺家族来说,让亚当免于牢狱之灾却不过是小事一桩。
在绑架案发生后的一周,亚当就被以精神出现异常移交到了巴黎郊区的一家精神病院中。
虽然没人表示过什么,但可以预想的是,亚当可能后辈子就在那家精神病院中度过了。
沈天晴的情绪不是很高,哪怕再昂贵的礼物,也没有让她笑上一笑。
那些频繁的社交舞会更是让她乐不出来,甚至有种从心里发出的厌恶感。
“是同情亚当?”夜深人静时,江楚天揽着她的肩问。
“说不上同情,如果败的那个人是你,我们可能比他还要惨……”
沈天晴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但却仍然情绪不高,“我只是觉得世界真是很古怪——难道人非得要这样生活吗?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是在一个很大的马剧团一样。每一个,都是小丑——包括我们自己……”
轻轻吻着沈天晴的面颊,江楚天低声道:“是你最近承受太多的压力,才会这样胡思乱想——不如这样,我们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啊!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你就会觉得心情好很多了。”
“去滑雪?离开巴黎?”沈天晴坐起身,嘴角不觉微微翘起。
看着她的微笑,江楚天的笑容越发灿烂,“是,只有我和你——没有那些碍眼的人和事。我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做些爱做的事……”
说着话,他的手已经轻轻滑下,掠过沈天晴敏感的地带。
他的唇那样的炽热,带着微熏的香槟气息,让她的耳朵都跟着一起发烧。
“不要……”低声说着,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但沈天晴却突然抓住了江楚天的手。
“楚天,我有些不舒服……”
目光微闪,江楚天虽然已经蓄势待发,却仍然体贴地轻轻吻着她的面颊,没有再乱来,只是温柔地抱着她。
“老婆,之前你说不用我陪自己去医院的,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转过身,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