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离开泛着诡谲蓝光的“雷阵”,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耳边寒风呼呼作响。虽有真气护身,但,玄阴石的能量果然不同一般,张将军尚能勉强支撑,但那少年此时,已经感觉到真气受阻,运行不畅。
沿着通往山顶的山路两旁,堆满了冰凌、冰锥,大大小小,各有形状,有的如磐石,有的似人形,错综交杂。若不是有这一串脚印让人勉强认出上山的路,即使不被冻死,也会迷失在这“冰阵”之中,活活饿死。在这彻骨的“冰阵”之中,运行真气抵御严寒尚且不及,更莫说欲做他想,运行轻身飞掠之功更是不易。加之空气凝结,呼吸吐纳不畅,两人硬是用了两盏茶功夫,方到了三元山顶。
到了山顶,两人已是气喘吁吁,双手撑于膝上,稍做歇息。方在喘息休整之际,只听得“嗖嗖”两声由远及近传入耳中,只见得两粒晶莹剔透形状奇怪的东西分别袭向两人。此二物来势凶猛、刁钻。不容片刻思考,两人“呼呼呼”猛地几个转身腾向空中,跃起足有丈余高。张将军稳稳落下,但见少年落地之时,一个趔趄,几乎未能站稳。只因其修为不达,本进得冰阵已实为勉强,怎想有人偷袭,故而强行催动真气,跃向空中躲避暗器,使得少年真气大损。修炼之人炼的就是真气,真气乃一切法术、武功能量的源泉,真气亏损,自然招式无法完全掌控。
待两人落定,向暗器袭来的方向看去,并无人影,环顾四周也并未探得任何踪迹。山顶长宽仅有数丈而已,而且都被白冰盖着,空旷一片,没有任何藏身之地,唯有山顶正中竖着一块石碑。石碑形状似一“十”字,约莫八尺高,通体呈血红色,正对上山的一面,刻着许多奇怪文字组成的碑文,并不认得。两人猫着步子,小心谨慎地向石碑的另一面挪去,并不敢大意,刚才那两记暗器告诉他二人,对方并非善茬。
两人越过背面,来到石碑正面,见石碑上囚着一人。此人身高八尺,全身**,青筋暴起,一身健硕的肌肉,唯有裆部还有一块遮羞布。这人蓬着一头长长的白发,几乎没住整张脸,一簇白须垂至胸前。此时,这人正用那双藏在白发后面的双眼,盯着对面这两个不速之客,眼神之中透着疑惑与一丝敌意。
少年心中猜想,此人莫非就是风若望?只因他二人均未曾见过风若望,故而,都不肯定。少年带着疑惑的眼神转向张将军,张将军似乎与少年所想一致,微微颔首。眼神回转过去,再做细看,此人双手、双脚均被锁住,双手掌心亦被死死钉在石碑之上,其非风若望还能有谁。
少年暗忖:风若望断然不可能是那袭击我们的人,那人现在究竟何处?这山顶空旷如此,这人却能眨眼之间,遁得无影无踪,实不可小觑。于是,对张将军道:“将军,小心提防!”张将军点头道:“是!”
此前,少年也只是听其父王说起关于风若望的种种劣迹,今日难得一见,不禁好奇顿生,想要一解心中那许多疑窦。于是,迈步朝风若望走去,想要仔细看看这个当年叱咤风云,为天王宫东征西战,最后却因勾结外匪,被囚于此的人,同时,也是那个跟他有着割不开的干系之人。
见少年向风若望走去,张将军忙伸手阻拦,道:“少主,此人危险,万不可靠近。”少年撇开张将军的手道:“将军多虑,此人已形同废人,有何可怕?”继续朝风若望走去。
来到风若望跟前,少年把他仔细打探了一番。而后,少年盯着他那双空洞却又深邃的眼睛,似乎想看穿此人心中所想,想知道他当年为何身为天王宫镇国左将军,一个比他的父王还位高权重的人,为何却甘为幽冥贼人的走狗,出卖他的族人,出卖他的国家。
良久,少年开口道:“你便是风若望?”此言,本属多余,只是少年也不知该何从开口。
“哈哈哈……”风若望并未回答少年的问题,只是仰天一声长笑。
“你笑什么?”少年被这突然的笑声搞得不知所以。
“没想到我风若望被囚于此十三载,还能见到外人!”风若望再次把眼前两人打量一番。”
“也许,你我并非外人!”少年吼道。听到这话,张将军一怔。
风若望也是一怔,问道:“尔等何人?”
少年冷冷道:“你可曾记得当年因撞破你勾结幽冥贼子奸计,而遭你灭口的亲生族弟,风若北?”
风若望听到“风若北”几个字,又是一怔,而后,问道:“看你年纪,莫非你是我族弟的亲子,我的侄儿?”
“哼,原本,我可以尊你一声叔父,但是,你这种背信弃义,丧尽天良之人根本不配!”少年情绪有些激动。
风若望沉默了,他想,莫非自己真的错了?
“你当年为何背叛天王宫,背叛族人,勾结异族,做出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少年说至此,眼中泛起红丝。
“人之初,性本善,缘因贪念在,杀戮便未止!”风若望只道出这几句话来。
少年狠狠道:“看来你根本并未曾有任何悔恨!只怪母后太过仁慈,你这种人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