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中旬,坐在通往合肥的火车上,我是同学中最早开学的一个,真TM忧桑!窗外的树叶被骄阳抽去了生机,无精打采地沉睡着,车内狂吹的空调依然阻挡不了下落的汗滴,打开手机,戴上耳机,沉浸在音乐的世界,Adele、TheCranberries、许嵩……那一刻,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独身一人,来到学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从我小学毕业貌似大多数事情都是一个人完成,爸妈的良苦用心我懂得,也受益匪浅。报到、注册在宿舍收拾好东西后,给姥姥姥爷报了平安,然后给老爸打去电话,聊了老半天,他突然提起:“远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干娘?”我努力回忆着,小时候每年都会去干爹家玩一阵子,干爹干娘是我爸妈的大学同学,都是学习土木的,我算是走了后门,出生之前就内定是他们的干儿子了。后来,他们离了婚,干爹留在了北京,干娘带着两个弟弟回了老家。“嗯嗯,记得啊,怎么啦?”
“前天她打电话问起你大学的事儿,我说录到了中科大,她笑着说:‘这么巧!’我才想起来她家就住在蜀山区,你们学校附近,离婚之后,一直未嫁你干爹拿着抚养费,她自己也在工作,带着俩孩子挺辛苦的,她让你有空去她那儿,五六年没见你了,还记得你弟弟吧?那时候黏你黏的要死,你这两天不是不上课吗?不如去看看他们吧?”
“好啊!我也很想他们了呢。您把电话给我念一下吧~”
几分钟后,我拨通了干娘的电话。小时候,他们像亲爸亲妈一样对待我,干爹干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蕴奇,比我小一岁;二儿子刘蕴哲,2001年出生。记得以前井场和蕴奇一起玩,而蕴哲那时候4岁多,天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哥哥,哥哥!”他们夫妻因为一些原因产生隔阂,最终还是离了婚,她们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差不多14岁,好像就是北京奥运会那年!
“喂?”
“喂,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远儿啊!干娘,你还记得我吗?”
“干娘?你有病吧?没听出来老娘,哦不,没听出来伦家才18啊?”
“噢,sorry!打错了,打扰了~”
秒挂!仔细一看,拨错了一个数,一身冷汗,尴尬死了!我看着纸条,把号码存入手机,仔细对照了三遍,重新拨打……
“喂!”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我这才敢发话:“喂,干娘吗?我是远儿!”
“远儿?真的是你吗?前几天听瑞哥(我亲爹爹)说你考到了合肥!”
“嗯嗯,我现在就在学校呢!”
“这样吧,这两天应该是报到吧?你去我们家吧,你弟弟都在家,蕴奇快开学了,蕴哲天天盼着你呢!”
“好的,你们家也在蜀山区吗?”
“哎呀,你看看,这一高兴都忘记了告诉你地址,我待会儿把地址发到你这个号上,你现在就去吧,让那俩臭小子好好带着你转转,我5点钟下班,晚上再带你们去吃饭!”
……
……
打车,三分钟不到出租车就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十五块钱,靠,真坑爹,早知道问路人了,走着去也不过十分钟!按着干娘发过来的地址,我来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敲起了门。
“谁啊?”,一个略显成熟的声音响起。
“张远!”
“张远?”,伴着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好久不见,蕴奇!”
“哥!”,这家伙冲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17岁了,和我差不多高,还是和小时候差不多,瘦瘦的,帅帅的,很清秀!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粉嫩粉嫩的声音:“哥,谁啊?”循声而望,在楼梯上站着一个身着白色背心粉色短裤的小男孩,午睡刚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随性地穿着人字拖。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四目相对,眼前这个剪着短碎发的小少年,11岁左右,水灵灵的大眼睛,又弯又翘的长睫毛,粉嘟嘟的樱桃小口,圆乎乎的小脸,脖子里挂着一块玉石,左手臂系着一条红绳子……
蕴奇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宁静:“蕴哲,还记得这是谁吗?”
他很平静的穿着人字拖走下楼,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哥哥,是你吗?”
我张开了双臂:“对,是我,想我了吗?”
“嗯!”他轻轻回答,然后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拥抱了我一下,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和小时候有些不一样,小时候很喜欢向我撒娇,我想大概是时间久了有些生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