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节路上各类购物中心林立,作为新成立只有六年之久的新恒兴百货,想要在与众商家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其中一个特点就是女装类店铺极具特色。除了全球流行的各大品牌服装占据女装店铺的一半位置,另外一半的服装店却是由独立的设计师承租,每一间店铺出售的都是由该店店主,也就是某位服装设计师亲手设计甚至制作的作品,这些产品独一无二,风格独特新颖,别出心裁,格调高端,能够满足不同的贵客不同品味的需求,而且价格合理,比奢侈品牌的同类服装价格少一半以上,因此很受当地社会名媛和富家千金的喜爱。
范凯云把明绚以带到一家晚礼服专卖店,为她挑选裙装。
“明明,这家店是去年新开张的,专门出售和定制晚礼服,它的独特之处在于融入不同的主题风格,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设计师都能设计出令你满意的样式。比如说这一件,”范凯云拿下一款黑底粉红樱花图案的长裙:“它融入了日本和服的图案和风格,腰带后面的超大蝴蝶结与晚礼服的风格并不冲突,只让人觉得别具一格。你喜欢吗?”
明绚以点点头,觉得不错,但不打算试穿。范凯云想应该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他接着又拿起另外一款波西米亚风格的晚礼服介绍给她,一连介绍了好几款,明绚以都只是点头,却没有试穿的意思。
看来她今天不想买晚礼服。
“我们去别家看看。”
“好啊。”
出了晚礼服店铺,正要往隔壁的商铺走去,明绚以看见另一个方向的不远处,出售国际流行品牌的一家店门外,一个衣着并不起眼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无纺布袋,往店内张望。
明绚以停下脚步,范凯云随她注视的方向望去,看见那男人把挂在最外边的一排衣服一拢,套进黑色无纺布袋里,整排衣架往上一提,几件衣服全部被套在黑色袋子里。
那人流畅迅速地做完这些,把袋子挂在手臂上就往通道另一处离开。
“怎么了明明?”范凯云不清楚她在看什么。
“那人在偷衣服。”明绚以指了指背向他们快而不疾地离开的人。“范凯云,你从这边绕过去截住他,我从他后面追过去。”
说完推了范凯云一下,没等他回答就大步跟上偷衣贼。
范凯云对明绚以的话是言听计从,不管明绚以为什么要管闲事,既然她叫他去抓小偷,他肯定不会推辞。转身从另一头包抄过去。
明绚以自己就是贼,而且前几天偷的也是新恒兴的商品,为什么今天“大发慈悲”贼喊捉贼了呢?
一来她的确是闲得慌,不找点刺激的事做心中的郁闷没法纾解。二来自从听王子威廉说因为商场失窃,新恒兴的安保部门遭到大面积严厉惩罚,明绚以心里过意不去。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商场继续失窃,哪怕只是几件衣服,也是安保部门监控不力,要是让管理层知道这件事,只会给那些可怜的雇员雪上加霜。
有了上述两个极其充分的理由,明绚以当即决定非抓住那小偷不可。
她的松糕鞋有些沉,走得快时在光洁如新的瓷砖地面上踏出不小的动静,很快传入即将走到消防通道的偷衣贼耳里。
偷衣贼头也不回,虽然不确定身后的声音是不是冲他来的,但既然已经离消防通道不远了,为了安全起见,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撒腿就跑。于是他果断地跑了起来。
明绚以一看他突然变速,知道打草惊蛇了,前面就是消防通道,要是让他跑进去恐怕就难追了。当机立断从围巾口袋里掏出身上唯一的硬物——一个塑料口香糖盒子。她停下脚步,握紧盒子,蹲下身,右手后扬,用力一掷。
偷衣贼在离消防通道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被明绚以手里的小盒子砸中脑袋,顿时向前扑去,头砰地一声磕在了半开的门沿上,脚步一滞,马上就被赶到的明绚以和范凯云前后夹击,明绚以押着他,范凯云找人叫来保安,最后刚刚由副经理降级为安保部门主管的施祖,带了好几个新旧保安赶到现场,把几人带到他的办公室问话。
在施祖和众手下怒气冲冲的威压下,偷衣贼很快招认了偷衣服的事实。但憋了满腔怒火和委屈的施祖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冲到那人面前狠揍了几拳,被明绚以拉开的时候那贼的肚子已经疼得直不起腰。
明绚以把施祖往后推:“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他偷东西,你做完笔录就该交给警察,而不是私自用刑。”
施祖碍于明绚以是刚才出现在老大办公室里的彪悍古怪少女,而且还是王若昂的“保姆”,不敢反抗,只是瞪大眼睛咬牙切齿:“这些小偷太猖狂!就该给他点厉害,杀一儆百,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新恒兴偷东西!你!要不是你们这些贼,我好端端的刚入职几天就被降职吗?”他指着偷衣贼的手隐隐发抖,气得不轻。
明绚以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是为了泄愤。幸好他不知道害他被降职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本人,否则刚才她阻止他殴打小偷的底气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