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舞摇摇晃晃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走着,虽然今天早上还很虚弱,但是现在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身上的伤口还有一点隐隐作痛、脚有一点软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问题了,这可多亏了韩三哥给自己吃的那粒回魂丹,听李四哥说这种药可是韩三哥的宝贝,是用十几名贵药材练成的,只有还有一口气,魂就能够被勾回来,这种丹药很难炼,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炼好一粒,姜舞摸了摸怀里那个小瓷瓶,里面起码有十多粒回魂丹,他和韩三哥几个人可以说是素昧平生,没想到他竟然舍得把一年得存货都给自己,想到这里,从小就无依无靠的姜舞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流。
姜舞走在长安城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很奇怪,一开始他还没有注意到,直到发生了一件小事儿,姜舞才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姜舞当时正在一个字画摊子上看一些字画,这些字画都是出自于一般的画工之手,虽然画得惟妙惟肖,但是却总是缺了一股神韵,就在他扭头要走的时候,一个手里拿着风车的孩子迎面跑来,要是放在平时,姜舞肯定能躲开,但是昨晚受的伤让他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下,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一头就撞在了姜舞的肚子上,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接着就哇哇大哭起来。
姜舞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一下子就慌了神,赶紧就要过去把他扶起来,没想到他还没碰到孩子的身体,一个中年妇女就冲了出来,赶紧就把孩子护在了怀里,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惊恐地看着姜舞。
“孩子……”姜舞本来想要问的是孩子没事儿吧,但是还没等他的话问完,妇女竟然“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头“砰砰”地磕在地面上,嘴里不停地哀求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孩子一般见识,这孩子就是个没长眼睛的货,回去我肯定教训他,您千万别和他计较啊。”
姜舞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妇女会这么怕自己,他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妇女的哀求声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路过的行人,这些路人远远地围成一个圈,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姜舞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怜悯和仇恨,怜悯是给那个妇女的,仇恨则是给自己的。姜舞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已经把道路堵死了,妇女的额头上满是献血。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金吾卫的呼喊声,透过人群已经能够看到金吾卫头盔上那红色的帽缨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拉了一下姜舞的手,姜舞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站着几个强壮的大汉:“你们是……”
还没等姜舞的话说完,几个大汉就把姜舞架出了人群,骂声、呼喊声逐渐在身后远去,姜舞被几个人带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姜舞挣扎着从大汉的手里挣脱出来,手一下子就按到了腰里的刀柄上,姜舞看着几个大汉有点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眼看姜舞就要发难,为首的一个大汉赶紧抱拳行了一个礼说道:“五爷,我们是大爷派来保护您的。”姜舞听完仔细一看,发现确实刚才在煅刀门见过,这个为首的大汉刚才还给他敬过酒,这下才放下心来。姜舞是个聪明人,他一下子就把刚才所有的事情给联系了起来,那个妇人怕的不是他,而是跟在他身后的这几个彪形大汉!
煅刀门在常玉坤的带领下,平日里虽然不会欺压普通百姓,更不会滥杀无辜,但是毕竟是一个地下组织,掌管着长安所有见不得光的三教九流,像昨晚那种血腥的场面肯定也就少不了,所以不管怎么说,煅刀门门徒在寻常百姓的心里始终是一副可怕的面目。
姜舞虽然认了几位大哥,可不想像今天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被别人当做活阎王,所以他指了指为首的那个汉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回答道:“小人叫做张久让。”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能够找到书墨街。”
张久让略显为难地说道:“可、可是帮主让我们几个当您的跟班,随时随地都跟着你,他怕您有危险。”
姜舞特意摆出一副江湖大哥的样子反问道:“难道你忘记昨晚的事情了吗?”姜舞的言下之意是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姜舞看几个人还在犹豫迟疑
张久让还是有点犹豫,但是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好,我们都听五爷的,要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您就去找门上有这个标志的店铺,他们都是咱们自己的弟兄,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张久让说着用刀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圈里面是一把断刀的模样,这画的应该就是总坛里把断刀。接着,张久让朝其他几个人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那几个人朝姜舞点头示意之后,一跃就跳上了周围的屋顶,迈着小碎步消失在了姜舞的视线范围之内,看来这几个人也许不一定是修行者,但是至少身上都有几手功夫。
张久让这时低声说道:“帮主让您这段时间小心点,尽量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
姜舞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会有人来替昨晚那些人报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