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这银面具男子刚刚好抱着姜筱到了南湘国南皇城门口。
本来逃出夜城的时候便可不用抱着姜筱,可这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愿意放下,此时才把姜筱放下。
“我们到了,不过开城门好像还要等上许久。”银面具男子淡淡道。
的确是许久,这几处农家的狗都还睡着,鸡也还没有起来啼叫,还有朦胧的月光若隐若现,树和草上都是露水,厚厚的露水,湿湿的空气,姜筱抱着胸发抖,还真是有点冷。
银面男子看在眼里,不说话,脱下外袍披在姜筱身上,笑道,“大祭司莫要着凉了。”语气甚是关切。
“多谢你。”姜筱笑着答谢,认识这许多人也没有哪个同他这样观察入微,顿时心中生了暖意,认为这个面具男子是个好人。
“对了,小白去哪里了?那家伙怎么让你来救我?”姜筱问道,那人怎么喜欢捉弄自己,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是碰上什么事情了,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全。
银面男子瞧着姜筱,像是看得呆了,半响才回归神来,他急忙道,“弈剑是有事情才不能救你的,至于是什么事情,我却不知道了。”
他干嘛盯着自己看?姜筱一阵错愕,想想既然人家救了自己回来,她也不该想这么多,相信他便是。
“你叫什么名字?我都还没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暗侍卫中就你打扮的最好看了。”姜筱笑道,那男人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说起暗侍卫,哪个不是遮遮掩掩,最多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是这个男子整个下巴露出来,一头乌发也是懒得藏起来,身上的衣服压根不是一个颜色的。
自己明明没有夜舞那样好看,也不是什么宝贝金山,他干嘛这样看着不放,眼神还这么深沉。
“我叫作度水。”度水笑了笑,还饶有兴趣地拿起小刀在泥地上划出这两个字,意犹未尽地看着姜筱。
她多半是看不出来的,便等到她猜到的时候,度水心中暗恼姜筱可能把他忘了。
“你这个名字真是奇怪,不过比小白那个名字好听多了。”姜筱笑道,丝毫没有发现这名字的奇特之处,在泥地上划上,弈剑,二字,这个名字也是有些难听的。
一阵光芒洒下,天在一刻间明亮,顺着大道看去,像是太阳从水中窜上来一样,露水慢慢消失,鸡和狗从窝里出来,有的吠叫,有的啼叫,城门也吱呀吱呀的打开了,跑出来的侍卫倒是奇怪,怎么有两个人早早地站在城门前头。
姜筱正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冲着朝阳张开双臂,度水冷不丁来了一句,“姜筱,我们进城吧。”
姜筱只得跟着这男子进城,城门口的侍卫倒也不为难他这个身份不明的人。
本来进宫之事可能还会有些复杂,不想惊醒两人在路上遇上了南湘齐,他似乎还在南湘城内进行搜擦,没想到她忽地出现在眼前,真是差点被她吓死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南湘齐真是吃了一大惊,他本来正手拿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擦,这一队人看到姜筱都是心中一惊。
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吗?自顾自在大街上走,哪里像是被人家掳去的。
“度水救了我,怎么小白没有告诉你我被什么人捉去了吗?”姜筱一阵奇怪,小白竟然叫度水救她,怎么没告诉南湘齐自己身在何方。
提起弈剑,南湘齐脸色一变,他沉重道,“姜筱,那一发现弈剑的时候,他倒在血泊里,弈剑昏迷不醒,中了毒,现在还躺在皇宫之中。”
原来那一天,弈剑一打几十,他是胜了不假,但却被对方藏在暗处的既然用暗箭所伤,毒性发作,想要坚持搜寻姜筱,昏迷倒在一处高楼上,要不是那人家夜里听到屋顶的些许声响,弈剑怕是早就毒发生亡了。
姜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个弈剑居然受了重伤,太极殿上,遇到夜千辰那样的剧毒还要办法解决,居然受了重伤,疑惑地转身看着度水,他是什么时候被弈剑拜托的呢?
度水眼看姜筱瞧着自己,知道她心里生了怀疑,解释道,“便是那时候,弈剑托我去救的你,我以为他只是浑身乏力,没想到是中毒了。”话语中带着些心虚,他并不知道弈剑的情况。
“这位是?”南湘齐看着度水,一眼过去只觉眼熟,且不说别的,他的气度似乎和暗侍卫很不同。
“就是他救的我,是弈剑要他去救的我。”姜筱相信了度水,南湘齐面带怀疑地看了他几眼。
弈剑昏迷不醒,这人看上去又不像东莱国的暗侍卫,可这人救了姜筱,不管如何,该不是什么敌人。
“是谁把你掳走?”南湘齐转头问姜筱道,对度水的怀疑暂时放下。
“是夜城之人将她掳去,夜舞怕也是夜城之人,阁下还是做好防范的好。”度水冲南湘齐淡淡道,眼色有些古怪,仿佛责怪他怎么能让姜筱在眼皮子底下给人家抢去。
“多谢提醒,我自然会加派人手,多谢你。”南湘齐一笑,他倒是逮到机会就会友好的笑,仿佛别人都是他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