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信被迅速转移到和殿后边的寝宫,十几个医围着他,却都是一个看法。
“信王爷这一剑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不过他大病初愈,身骨本来就虚弱,再说又流了这么多的血,怕是回天无力,还请陛下节哀。”医们纷纷下跪,东莱正明也面露哀伤,不过已然恢复那一副帝王不可一世的面孔。
医们虽然不能救回东莱信,但是脸上却没有惶恐害怕责备的神色,他们知道东莱信这个儿对东莱正明来说,可有可无。
“信,都是朕不好,没有好好保护好你,让那些可恶的贼人害了你的性命。”东莱正明握起东莱信冰凉的手,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还好,不是我受的这一剑。
“医老伯,你不能再想想办法救他吗?”姜筱揪心地看着东莱信,血止住了,那把长得吓人的直剑,也被弈剑拔了出来,不过看着东莱信气若游丝的呼吸,也知道生命力几乎完全丧失了。
那个山羊胡须的医看见活佛似的,拜倒在姜筱身前,边磕头边道,“小臣忘了大祭司这个神仙在这,实在该死,还请神女大显神通,救信王爷一命。”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姜筱,顿时放了心,这不是有神女大人在吗?说不定刚刚扛出去的尸体都有希望死而复生呢。
若是自己是真的神女,岂不是可以救他?心中一痛,两行泪水流了下来,看了看众人注视的期待眼神,支支吾吾委屈道,“这,这要我怎么救?”
“想必大祭司是觉得我们这么多人在这,不好施展仙法,又怕会曝露了天机,我们还是出去吧。”其中一个医误解道。
东莱正明也点了点头,“你们跟着朕都出去吧。不要打扰了大祭司“又回头看看只有一口气的东莱信,对姜筱道,”大祭司尽力就好,如果救不回来,朕也绝不会怪你的。”这是老爹该说的话吗?这时候就是跪下来苦求姜筱也是为正常的事情吧,但东莱正明,偏偏不要这样做。
只是一句淡淡的,救不回来,也绝不会怪你。
本来成堆的人散到外边去,房中只剩下姜筱和东莱信两人,姜筱看着东莱信泛白的面庞,眼眶发红。
姜筱坐在床边轻道,“信王爷,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仙女呢?我实在想救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所以救不了你。”握起冰凉的指尖,两滴热泪滴了上去,东莱信此时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恐怕一点知觉也没有。
回答姜筱的,只是渐渐冰冷的身体。
想了想,姜筱继续哭道,“如果你死了,我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不吃不喝,在你的坟上哭上一天,如果一不小心哭死过去,就下去陪你,如果你有良心的话,我没死之前你一定要每天晚上从阴曹地府跑上来,给我托梦啊。”声音中包含了无奈,却也是姜筱的决心。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姜筱含着泪,挂着鼻涕,抓抓鬓角下垂的头发,亲上东莱信冰凉的没有温的唇,热唇和薄唇相接,姜筱用舌头撬开东莱信牙关,给他渡进几股热气。
因为姜筱忽然想到,说不定,人工呼吸可以救得回来,但这只是幻想罢了。
募地窗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很想救他回来吗?我倒是可以帮你救他。”不是神仙的声音,是一个鬼一样神出鬼没的人的声音,这人正是弈剑。
“弈剑,你来了?”姜筱赶紧远远离开东莱信的嘴唇,强装镇定,眼泪却一刻也没有停下,“信他要死了,马上就要死了,你也来送他?”抹了一把眼泪,才发现眼眶里装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要是我死了,怕是你也不会这样难过吧,弈剑心中虽然苦笑,但是眼中多的还是怜惜,她什么时候叫我弈剑了。现在到底是有多伤心?喜欢的人要死了一定很难过的吧。
左手一提,抓住窗沿,弈剑跳进房间,落地时却为不雅观,左脚单脚落地,身形不稳,差点摔倒,再看左手和右手都缠上了白色的纱布,已经算不上“小黑”了。
“弈剑,你也受伤了吗?受伤为什么还要爬窗?”姜筱站起身来,想要扶起弈剑,让他坐到椅上。
嗖嗖。
两道人影蹿了上来,浑身皆黑,是暗侍卫,他们一左一右扶着弈剑,姜筱认得其中魁梧的一人,是那个耍大刀的白云,他一双眼睛看上去还是这么纯洁明亮,另外一个暗侍卫,看身体像是女的,眼睛黯淡无光。
“弈剑,你说的救信,是怎么回事?还有得救吗?”姜筱眼中闪出希望的光芒,一颗心因为期待提了上来。
“有什么难的?”弈剑向着东莱信蹦过去,姜筱赶紧擦擦信脸上的眼泪鼻涕,弈剑不解地看了看姜筱,扒开信的嘴巴,塞进一块白色晶体,又把他的嘴巴关上。
姜筱奇道,“塞盐有什么用?”
弈剑喃喃道,“什么盐,卖得这么贵,我可是从来不去黑店的。”
一眼冷瞥,那个女暗侍卫忽地冷冷说道,“老大,你这样真的值得吗?老实说,信王爷生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东西可是起死回生的宝物。”
白云皱着眉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