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小街上有些热闹的叫卖声,都是些为了糊口的小老百姓在赚生活费,行人不多,却也数不过来,畅通的道路上偶尔也行过几辆马车。
哒哒哒,骏马儿不情愿地被小皮鞭抽着,掀起蹄子往皇宫跑去。
这是一张十分黑的脸,肤色明明不黑,却笼罩着一层雾霾,一双本该好好欣赏世界的打眼睛,沉闷地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世界,姜筱满脸的不高兴,偏偏那两个男人急吼吼要回去。
说什么祭天之事颇为重要,虽然大祭司不需要筹备些什么,却不该在外边四处游荡,既然元气恢复了,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姜大人,皇宫里金银财宝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不是该欢喜回去的吗?”弈剑一人窜上车顶,倒挂这从车窗,露出那个鬼面具,遮面布荡起来摇晃,黑白相间的颜色像是漩涡,看得人两眼发花,心里发毛,不过他本人看上去十分开心。
“哇啊。”姜筱明显又被吓了一跳,鼓着腮帮子,愤愤然盯着眼前这只鬼。
姜筱心想他倒是不用担心会不会砍头,只要尽到本分就好,她却是不同,万一测不准东莱国的国运,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情,人头就要离开身体的大家庭,去地上走一走。更不知弈剑现在与她弈剑是命运共同体,万一她仙女的事情暴露,向东莱正明撒谎的弈剑不会只是人头落地这么简单。
一国之君的滔天大怒,整个国家都要抖上一抖,不过弈剑是不会告诉姜筱的,至少现在说了姜筱不一定会相信。
“小白,你这是要在我没回宫之前把我吓死吗?”姜筱压压心口,日防夜防,弈剑还是无处不在,这一会儿在这里冒出来,那一会儿竟然钉在墙上,要不是他是做护卫的工作,姜筱肯定会在半夜的时候被他吓醒。
“姜大人说笑了,你是仙子,怎么会死?那十八层地狱可装不下你这活菩萨。”弈剑继续在车窗上晃荡。
不知弈剑有没有看见,路上行人不停转头观赏这一奇景,不过这些人大多数是面带惊恐,以为这华贵奢侈的马车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把人杀了之后还要将尸体挂在车头,也不管尸首来回晃荡。
“那是当然。”姜筱随口答应,捧着脑袋往车前瞥了一眼,花匠正面无表情地驾着马车,自从那天他提醒姜筱回宫之后,除了必要的话,他就什么都没讲过,姜筱总觉得第一次见他时,虽然他语气中带着忧郁,神情不快,却没有这样冰冷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
“花匠,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可一定要治,要不脏活累活都给弈剑吧,反正他一天到晚都没事。”姜筱指着弈剑面具上的鼻梁说。
花匠抬抬头,语调温和近人,饱含谢意,“姜姑娘放心,我没事,只是太阳有些大,心中有些闷热之气,多谢你关心了。”
姜筱翻翻白眼,总觉得花匠和她讲话就是敷衍,以前听听他讲话还是一副另有深意的样子,最近真是不冷不热,看着他,心里有喜欢,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姜大人怎么也不来关心一下我,我最近脸色难看,胸口发闷,四肢无力。”弈剑突然无病呻吟起来,大概是看着姜筱只关怀花匠,心里愤愤不平,谁知姜筱没听出这言外之意,反而看笑话一样,愣愣看着他。
“你倒是让我看看你的脸色啊,你见过四肢无力的人挂在车顶,倒着玩荡秋千吗?”姜筱觉得弈剑一定是在讲笑话逗她笑。
咯咯咯,听着像是咬牙的声音。
弈剑最后无奈叹了口气,连两只手也放下来晃荡,妖邪般大叫,“我的长相你要看吗?可我当初发过誓,我的相貌只有和我共渡一生的女人才能看第一面。你这么要嫁我吗?我可要不少嫁妆才愿意娶你的。”
花匠听了这话微微出神,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很深远的事情,手中缰绳不由得松了三分。
姜筱咽咽口水,眼睛眯起来,淡淡道,“要是小白你担心娶不到媳妇,我找个鬼婆给你找一个阴间的美女,好不好?”
弈剑听得差点从车顶摔下来,向马车前进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隐约的远处皇宫宫门若隐若现,于是讲起了他的恶毒计划,“你信不信回宫之后,我把你的伙食偷光,饿死你,让你做我的鬼妻子,虽然你不是什么美女,但看在你留了这么多遗产在人世,我也是勉强愿意娶你的。”
咳咳咳,姜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回忆起弈剑之前就偷吃她的点心,万一他说的是真的,一代大祭司在堆满美味佳肴的宫里被饿死,岂不是要沦为千百年后世人一直耻笑的对象?这可是绝对不行,只好认输,“小白,我还是给你找个活着的美女当老婆吧。”
“快让开。”花匠忽然大叫,原来被马拖着笔直前行的车子前,一个白面书生头发凌乱,衣袖褶皱,正从巷子里横冲直撞而来,他面带失落,也不知道看没看见这大马拖着的车子,眼看就要撞上。
“啊。”那个书生明显是没看见,惊惶地站在路中间,电光火石间也忘记怎么去躲闪,看他四肢发软,两手颤抖,眼看被撞飞,花匠强势拉住缰绳牵制马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