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天阁中,似是出现了砸锅卖铁的声音。
哐当当。
一阵翻箱倒柜子的声音,姜筱手忙脚乱,正在收集启天阁中的宝贝,不过她发现除了那棵九头灵芝和不知道在哪里的万两黄金,这启天阁里还真没有什么宝贝。
除了经书,就是星占八卦什么的,明明前任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地告诉姜筱这里面有许多宝贝,难道就是这些?姜筱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大祭司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月季狠狠瞪着姜筱,这些乱七八糟等下可是要收拾的,平时这大祭司闲着没事也就是偷吃东西,今天竟然变着法捉弄她。
“月季姐。”姜筱友好地握上月季的手,眼中含泪,“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姜筱说着抱了上去,月季却是青筋暴起,心想她一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砸到脑袋了,现在终于发作了。
“大祭司要去哪里?”月季想了想,满脸嫌弃,一把推开姜筱,“大祭司,难道忘记一个月后要进行祭天大典吗?你怎么能缺席。”
“一个月后的祭天大典。”姜筱被这句话噎住,大叹一口气,心里念叨着,要不是祭天,其实我也愿意在皇宫离多呆几天,毕竟现在享受着比公主更加高级的待遇,还住在城堡里,但是陪上小命就不值得了。
“对了,正因为祭天,我需要一些东西,所以现在要出去置办,必须我亲自去才行的。”姜筱扯谎的本事可是高深莫测,还记得高中不写作业的理由,那可是能写满一条大马路。
“既然这样何必把房间弄得糟遭乱乱,出去就是。”月季不傻,一个劲地在她话里跳毛病,大约也知道她是想逃跑,她这个贴身丫鬟,能不知道姜筱有多少本事吗?“也不用说再也见不到。”
月季一反平常淡淡然的样子,有些焦躁起来。
月季不揭开姜筱秘密的理由有许多,其中一个就是有了感情,也愿意与她嬉闹,只是现在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理由,所以姜筱是绝不能离开的。无论如何,她要把姜筱留下。
“因为有些危险,就算本仙子法力无边,还是有可能回不来。”姜筱见月季那么关心自己,顿时把祭天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拉着月季直跳。
嗖嗖。
空气中轻快的两声,像是足尖踢破了空气,紧接着白影一闪,一个身形稳稳地掉在地上,大青石板上灰尘微动,原来是弈剑。
“大祭司怎么把我忘了?我可是奉陛下之命作你的护卫,岂会让那些盗匪流氓,牛鬼蛇神伤到你。”弈剑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吃起来。
“小白,你又偷东西!我说最近我的点心越来越少了。”姜筱转念一想,指着弈剑的鼻子,“说,我那万两黄金是不是被你偷去了?”
嗖。
姜筱的手指默默指着空气。
弈剑一跃跳回房梁,月季静静看他,不说什么,眼角微动,“我要那你的那个黄金做什么?我现在要吃便吃,要穿就穿,拿你的钱去买岂不是麻烦。”
姜筱忽然觉得弈剑讲得很有道理,他就是个侍卫,在皇宫里要钱做什么,要是她有绝世武功,比如轻功什么的,一定得把自己养到有钱人家里,缺啥拿啥,黄金万两哪里比得上那样逍遥的日子,更何况黄金待在身上多重。
姜筱正语塞,月季却发话了,恢复淡淡然的语气,“要是有他陪你去,那出宫倒也无妨。”掰开姜筱的手,“原来祭司大人在找那万两黄金。前日是送来了,不过都是些金块子,我嫌占满了地方,就让他们换成银票了。”
“那银票呢?”姜筱瞪着大眼,认真地听着,等着月季公布她全部家产的所在地。
月季噗嗤地笑了,“大祭司明明不是凡人,怎么对钱财如此感兴趣?”月季摇了摇头,一副早就明白的样子,“我也晓得大祭司喜欢,昨天做枕头的时候,塞进去了,刚巧那银票是上好的布料,不知大祭司作业睡得可好。”
“我的银票啊。”姜筱突然想起,她昨夜因为想起回不去的故乡,抱着柔软的枕头,嚎啕大哭,睡觉的时候貌似还流了很多口水,这边银票是布做的,会不会褪色?
姜筱像是一头疯狂的母牛一般冲回卧室,月季只是浅浅发笑。弈剑在梁上靠着,已经睡去,房梁上一角,挂着一块比巴掌大一点灰布,像是抹布,上面有些金色花纹,像是国章,又有东莱国数字,大概就是银票,弈剑倒是奢侈,拿它擦房梁上的灰尘。
远处,听得到姜筱剪破整套时,误伤银票的惨烈叫声。
姜筱坐在桌边,眼睛死死盯着木桶,里面泡着她所有的家产,原来黄金块换的银票是金线缝上去的,不会掉色,不过姜筱觉得有必要消消毒,于是把它们扔进木桶,泡了开水,眼睛却还是离不开。
呼。
长长得吐出一口热气,姜筱碗里的粥总算是凉了,这九头玉灵芝泡的粥,味道实在是好极了,明明烫到不行,入口却透着一丝凉意,本来姜筱是想要卖了这灵芝,只是弈剑的一句话让她决定亲自吃了它,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