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几日,只觉得时间走得很快很快。
“你醒了。”一位男子站在床前对我说。
我问他是谁,他说他叫砚台。
砚台,好名字——无砚无墨无字。
是砚台救了我和鱼木子,他告诉我鱼木子伤的很重,而我伤的更重,在我们的体内还发现一种名贵的毒,这种毒是慢性的,几个月后中毒者才能察觉。
毒,不只是名词,还是形容词,人心比毒还毒。
砚台是一个无父无母的青年,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但阶级和我一样是鬼爵,他的心智还不是很成熟,却略懂医术,并有颗善良的心,不然他怎能救得了我和鱼木子?
“我的剑呢?”我下床对砚台说。
砚台指了指那边的桌子,说:“在那儿。”
我的眼看向砚台所指的地方,没错,七星连珠剑的确在桌上。
我不是个贪婪的人,你的东西我是不会私自拿去的,这是砚台在我走向七星连珠剑的时候给我说的。
天底下还是有好人的,砚台就是。
鱼木子躺在屋子里的另外一张床上,她还没有醒来。
“不是说她伤得没我严重吗?”我站在床前看着鱼木子对砚台说。
“她的伤的确没有你的严重,可她是女人,自我修复能力比你差,且阶级是王阶,伤口恢复的速度肯定没有你的快。”砚台对我说。
“她大概多久才能醒来?”我转过头看着砚台,关心地问。
“无人知晓,她虽能恢复,但醒不醒的来很难说。”砚台严谨地说。
我又看向鱼木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悲愤——秦府一家人恩将仇报,如果当初不是我被秦涩千里寻我为救父亲的行为所感动,那么现在的秦府就完全不是这个样了。
一切顺其自然,只有顺其自然才能得到天的庇护。
这是砚台安慰我时说的话,我告诉他我不信天地,不信神灵,只信自己。
和以前一样,我还是喜欢雪,喜欢雪缓缓落地的姿态,喜欢雪不傲不骄的品格。
我的心中有一种愤怒,对秦涩一家人的愤怒,我想杀死他们,用他们血祭鱼木子不安的灵魂。
坐在床边,紧握着鱼木子的手,她的双手冰冷,脸色惨白,不知是厄运的征兆还是好运的征兆,我希望是好运,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醒来。
砚台到外面找食物去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不省人事的鱼木子和我,还有丝丝悲凉。
只有雪,没有其它,连爱都没有。
砚台带着几壶酒和一些食物回来了,我坐了过去,在砚台的手里拿过一壶酒喝了起来。
一醉解千愁,让酒帮我忘记所有。
砚台看我喝起酒来他也拿过酒壶喝了起来,他说不仅仅是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疼了心才会疼,有的时候别人身体的某个部位疼了自己的心还是会跟着疼,这就是真正的关心或爱。
正如砚台说的那样,我正为鱼木子心痛着,不是为她的身体而疼,而是为她的心痛而疼。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一个人激发出他最大的潜能?”我放下手中的酒壶,转过头认真地问着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