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自从离开云琰后,在这几年里逐渐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她每天处理完莲鬼舫的事务后,就会看一会儿书或弹一会儿琴,接着便开始大肆酗酒。她平日故作矜持,掩饰着内心的苦闷。但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到酒已过量时,心中的懊恼、嫉恨、空虚……便一股脑地倾泄出来。时而哭闹,时而大笑,整个人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已是下半夜,她又像往常一样喝得酩酊大醉,直接睡趴在了桌上,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长发也零零散散的飘落。桌上地上都是她喝剩下的小酒坛,足有二十几坛。
突然,有侍女来报:“舫主大人,云公子求见!”
沈琼一听到“云公子”三个字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擦了擦嘴边流下的口水,语无伦次地说:“快有请。等一下,先让他在会客厅等,不不不,直接开个至尊雅间让他静候,顺便叫几个女的陪他一会儿。跟他说我梳理一下马上见他。”
侍女应了一声,随后听从吩咐去办。
沈琼用冰凉的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先让自己清醒片刻。这时她才发现房中到处都是酒坛,她顾不得收拾,急忙将所有酒坛丢出窗外。她慌乱之中又发现地上有一滩她醉酒时的呕吐物,她也没多想,随手拿起了衣架上的名贵罗袍踩在脚下拖地,然后也被她扔了出去。她慌慌张张地梳理了一番,并补了一个浓妆。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想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云琰。
“你来了?”沈琼微笑的看着云琰。虽然屋里已经打扫干净,但还是有一股浓烈的酒味,这让云琰有些反感。
“我只是来把这还给你的!”云琰拿出了那张一千玉的贵金券。
“这?”沈琼一下子傻了眼,僵硬着表情,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给榎的钱,还给你。我是不会让她离开我的,也同样不会和你在一起。”沈琼被云琰那双犀利的眼睛所惊到,他眼神之中透露出了沉静与冷酷。
云琰把贵金券放在了桌上,随后开门欲走,没再多看沈琼一眼。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沈琼追了过去,从后面紧紧搂住云琰消瘦的身躯,整个人贴在了他背上。云琰身子一阵颤抖,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像被一根藤蔓束缚着,寸步难行。
“我爱你,云琰,陪我一晚好吗?就一晚。”
沈琼情不自禁地把双手伸到了云琰的下半身,刚想揉扭起来,却突然被云琰狠狠甩了一耳光。云琰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翻腾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沈琼,你是不是犯浑啊?当初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为何变得如此下贱?我是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着你。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太令我失望了。”说完,云琰夺门而去。
沈琼目光有些呆滞地瘫倒在地上,身体如梦初醒般打了一激灵,她感觉四肢仿佛像散了架一样,浑身无力。她一切希望都破灭了,蜷缩起身子,不由得痛哭起来。
“云琰!”沈琼哭红的双眼怨念十足,恨不得此刻将云琰碎尸万段。她攥紧拳头,每节指骨都咯咯作响。
与此同时,司马芳默默地躲在角落,偷听他俩的谈话,不由得也紧握住佩剑的剑柄。
……
云琰一大清早就爬到床底,翻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饼干盒,里面全都是他青涩的旧照。有诺崇馆集体的合影,有朋友之间的合影,更多的是他与沈琼两人拍的照片。
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树叶的颜色越发深沉。云琰躺在床上看着照片,回味过去的点点滴滴,不时嘴角上扬起一丝微笑。
“小云子,你在看啥呢?”葱陌拿起了云琰床铺上的一张照片,“这俩是谁啊?哦,原来是你和沈姐姐啊,我都认不出你来了,那时你们都戴眼镜啊?”
“我俩都深度近视,所以都戴眼镜,那时他们都说我俩有夫妻相。”
“原来你还是对沈姐姐余情未了啊?”
“我看看!”这时,景延奇刚刷完牙回来。他也拿起了一张照片,摇了摇头,说:“般配是蛮般配的,就是都长得磕碜了点。”
“切切切,就你长得好看!”云琰说。
“那是当然,至今比我帅的没几个。”景延奇扔下了照片。
“切,你最难看了,你们全家都难看!”葱陌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好好好,我难看行了吧,我吃早饭去了,你们去不?”
“不去,你们去吧。”
“我也不去,我陪小云子看照片!”
“不去拉倒,我一个人去了。”说完,景延奇拿着扇子离开了。
“小云子,你咋突然看起照片来了?”
“心情不好,总觉得对不起沈琼!”云琰心里十分沮丧。
“咋啦?”
“昨晚我打了她,对她的态度也不好,我内疚的一夜没睡。”
“那你为什么要打她?无论怎么说,打女人总归是不对的!”
“当时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随手就打了她一耳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