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这家伙难不成邀请我们吃人肉？”景延奇暗想。他回忆自己曾经在巫隐界年会上被几个长老忽悠吃了人肉，至今一想起此事便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什么叫焖油锅和炸人干？大宝中宝小宝又是什么？”景延奇跟到云琰旁边轻声问道。
“焖油锅就是摆摊，炸人干就是买东西。大宝就是插旗特殊摊位，中宝就是中型摊位，小宝就是小摊位！”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要请我们吃人肉呢。那些插旗没人管的摊位不怕被偷吗？”
“这里有个规矩，一旦被发现有偷窃行为，立马斩手。有些摊主耐不住摆摊寂寞，所以都选了大宝插旗，自己跑船舱吃喝嫖赌去了。”
他们被带到了一艘飞船的甲板上，所给的摊位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
“难道小宝就是这个待遇吗？”景延奇问。众人一起挤在那个角落。
“没办法，小宝摊位只有这么小的地方，快把货物搬来。”云琰向身边的葱陌招了招手，却发现旁边空无一人，一下子跳了起来。“葱陌人呢？人呢？”
“云大人，她在那里！”云琰顺着榎的指向望去，葱陌正牵着布坎兽蹲在一个摊位前。云琰连忙把她揪了回来，指责道：“大姐啊，我们是来摆摊的，不是来逛街的，你能不能上心一点？”
“那布坎兽还是交给你吧，我去逛一下集市。榎姐姐，你去不去？”葱陌没心没肺的，才不在乎云琰的责备，她撒手将布坎兽的绳索交给了云琰。
“谢谢，我不去了，我还是帮云大人摆摊吧。”榎说。葱陌独自跑进了人群。
“你摊上这么一个妹子，我替你感到悲哀。”景延奇拍了拍云琰的肩膀。
“你以为我想摊上吗？”云琰郁闷地仰天捂着脸。
“云大人，你不必生气，小陌还只是个孩子，以后长大了会懂事的！”说完，榎默默打开布坎兽拖运的蛇皮袋，帮云琰摆出了商品。
在月光投射下，刚好将榎映照其中，宛如盛开的雪莲，清丽脱俗，不惹尘埃。
“你瞧，这女鬼挺善解人意的。她要不是鬼，做你女朋友倒挺合适的。”景延奇笑着推了推云琰的手臂。
“我何尝不想！”云琰呆呆地看着榎。
三人静静地站在角落，成为了喧嚣夜市中的一丝宁静。
……
云琰所卖的东西除了那半斤龙涎香，也就是些本来准备给曹静谊的任务材料。他们三人站了很久也没人来瞧上一眼，云琰开始有些闷闷不乐。
“你妹的，大晚上教我们上的课居然是来摆地摊。你慢慢摆吧，我也去逛逛。”景延奇耐不住性子也走了。
“云大人，不要气馁，还有榎在这里陪你！”榎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云琰仔细看她那半张脸，发现还有上次鲸鲨滩时所遗留下来的伤痕。
又过了很长时间，云琰开始垂头丧气。以前只是来这里买东西，不曾摆过摊，今天自己亲身体验才知其中的艰辛。
云琰突听一人淡淡说道：“你的龙涎香我全要了。”这语声虽然十分淡漠，却是无比的优美。他精神顿觉为之一爽，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站在他面前。云琰刚想说明这些龙涎香很贵时，那人二话不说扔给了他一张面值五十万的银票，上面印着贝利钱庄的官宝印。随后称都不称，拿起那块龙涎香就走了。云琰急忙估算了一下该找的零钱，发现根本找不出这么多钱，飞快跑上前想向他解释。云琰正要伸手拉住他时，他体内迸发出一股强大的魔力将其震开，匆匆跑进了人群，不见了踪影。云琰无奈，只能作罢，但觉得这人的声音好生熟悉。
他回头望去，榎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寸步不离。其实他心里也对榎颇有好感，可惜人鬼殊途，始终不能在一起。他还是觉得这样做个普通朋友也挺好的。
云琰看见自己的东西卖出去，兴奋不已，而且还大赚了一笔，简直可以说是一夜暴富。为了感谢陪他来的所有人，于是就去船舱小吃店买了十几窜烤肉。
“榎，给你！”云琰笑着递给了她三串烤肉。
“谢谢你，云大人，榎不吃。”
“来嘛，你不吃的话，我可就喂你吃啦！”听云琰这么一说，榎只好拿起吃了一口。
那神秘买家离开了飞云坞，独自站在悬崖上点了根烟。纤巧的手指，嫩红的唇彩，指尖不断有烟雾升腾。
“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