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目光所至之处,流淌着一条不知来自何方的潺潺溪流。
流淌无波,在一片苍绿的映衬下,就似一位已经忘记了年纪的老者,神韵自然流淌,却到底不知他的深浅。然而,一片轰杂声却逐渐变得强烈,那瀑布上面弥漫的水汽也随之平添了几分诡异,水流自高空而下,狠狠砸进下面的深潭中,将水珠溅得极高,其间竟隐藏着一股杀戾。
十四看着不远处的瀑布,不知为何,心中竟凭空生出一股极为抵触的感觉,那种感觉直让这少年心中生出一丝怀疑,半刻之后,方听这少年断言道,“不对,这瀑布是假的,”
也就在这时,十四脑海竟是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就如一道道闪电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的头上,两道无比强烈的精光瞬间自眸中射出,所到之处,竟是变得无比萧条。
待得一切重归安静,映入少年眼帘的,却依旧是那洞窟的幽深,石头古怪嶙峋,像是经过刻意的雕琢,全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未等他将这全部看清,却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回家的路,你也不是林萱。”
谁知,少女白色的背影突然滞住,头发无风而动,下一刻,空中便传来几声极为刺耳的怪叫。
突然发生的变故证实了松鼠心中的猜疑,但它还是被吓得呆住片刻,而后,小巧的身形马上躲到十四的背上,再也不敢动一下。
十四吞了吞喉,泛着精光的两只眼睛睁得极大,不知对方深浅,只能先行向后退了两步。
逐渐,对面那怪物的轮廓变得清晰,等他回过身来,鬃毛齐肩,獠牙外露,分明是那狮面人身的怪物,身形迅速逼近,还不待十四有所动作,早已经将末路留给了十四。
连元素感知力都未领悟的十四如何是魔兽的对手,更何况,对面的分明不是什么魔兽,而是完全不知深浅的怪物。但他面色一沉,低语道,“既然如此,我就赌一把,”紧闭上双眼,好像那样便可稍微减少他的恐惧,少年挺直胸膛,竟直直地朝那恐怖的怪物迎了上去。
下一瞬间,怪物的狮头便狠狠砸向了十四的天灵盖,红光大盛,那怪物竟同气流一样,丝毫不漏地流进十四的眉心。
“原来真是这样。”缓缓睁开双眼,就在少年将要展开笑容之际,脑海中竟是传来一阵阵极为低沉的呼唤,那仿佛是对死亡的期盼,更似对鲜血的渴望,同时的,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便如同潮水般侵袭而来。
十四急急捂住脑袋,早已丧失了站立的能力,空中一股腥臭的鲜血味道袭来,他的痛苦竟也随之减少了几分。来自心底的声音仿佛在提醒他,他需要的正是鲜血。
十四只是常人,如何受得了这般的痛苦,目光落在松鼠身上,心底那个声音从未间断,“杀了它,你需要鲜血,杀了它,”声音此起彼伏,十四也随之在熟悉与陌生的两种感觉之间不断地变换。
松鼠自然不会知道十四挣扎的到底是什么,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小松鼠着实不忍,便不由地朝十四走近了几步,可就在这时,松鼠小巧的身体却一把被十四狠狠抓住,力道之狠,险些让松鼠没有喘过气来。
无力地盯着十四,在那一双眼睛中松鼠终于发现了其间的不同,那里面隐藏着一道红芒,红芒射在人身,有如针刺,松鼠从小便在森林里长大,它清楚这红芒正和魔兽眼中的红芒一模一样,甚至看人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吱吱,吱吱,”
叫声很微弱也很艰难,但却像晴天霹雳,暂时击散了氤氲在十四心间的阴霾,那一刻,少年的双眼突然变得澄澈了些许,也借的那一刻清醒,十四赶紧将松鼠狠狠甩出了数丈之余,松鼠落地之处,应该足够逃开了。
“不要……过来……”
松鼠应声落地,许久方才爬起来,但它并未急于离去,远远盯住十四,每当他将要丧失人性的时候,松鼠便吱吱地叫上两声,直到这种方法再不能起到丝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