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理微微一笑,说道:“有请!”
半盏茶功夫,走进三个僧人,双手合什,稽首道:“小僧玄生拜见慧理大师,道济活佛!”“小僧了缘拜见慧理大师,道济活佛!”“小僧了心拜见慧理大师,道济活佛!”郝其人见那玄生不由皱眉,此和尚正是凌飞与了无激斗之时袭放金木鱼之人,另外两个小和尚不曾见过。当夜蒙面救凌飞,不知此和尚法眼能否识出,不由计上心来,席坐默声。慧理道:“三位远道而来,先行休息,请入座用茶!”三人齐道:“多谢大师!”道济侧身歪坐,面生不屑,一言不发,手掂一根枯草划拉牙口,突碎一口痰,正中玄生脚下。玄生端茶饮间,低头瞧去,甚是生怒,甚是闹心,远来是客,岂有如此待客之道!
慧理虽觉荒唐,但深明道济巅嗔,绝非无中生事之人。
玄生压着火气,微微道:“道济活佛,莫非对小僧有成见?”
道济似笑非笑,咪眼嗔道:“哦,哦,哦……何有成见。穷和尚近来肉吃的多了,心火上涌,未能压住。哎……肺腑气涌带出一口浓痰,谁料嘴吐歪了点,落在玄生高师脚下。玄生高师大人大度,佛法高深,不会与一口痰过意不去吧!”玄生心晓道济故意作恶,言语虽谦,却是加倍的不受用。发作不得,言不由衷道:“哪里,哪里!”转头对慧理道:“慧理大师,小僧此来灵隐宝刹,乃受密支宗门方丈之命代求大师,还望大师相助!”慧理道:“佛门旨在与人方便,与已方便。禅宗虽是旁支,却是佛门分化,但说无妨!”玄生凝视郝其人,说道:“本门弟子了无,邯郸苦行之际,与一个名唤凌飞的散道辨法生执。那凌飞生性蛮横,不讲道门恩义,出手恶伤弟子。了无被削去一臂一腿,奄奄一息。贫僧正好路过邯郸,将其带回。”
道济大叫:“帮我打盆水来……耳朵进了虫子……痒啊……痒啊!”
众人心底暗笑,道济是明白人,懒得听他胡言乱语,故尔叫人打水洗耳。
非是道济对禅宗不敬,其祖达摩,二祖慧可,僧璨,道信,弘忍,法融,智俨,慧方,法持等皆是有德高僧。自宋后禅宗多行歹事,无不深恶痛绝,值此道门人皆对禅宗避而远之。通微显化真人张三丰原是禅宗弟子,因不满宗门所为,反出少室山,自立武当派。玄生和尚仁德如何,旁人不知,道济却是深晓,修行多年,恃强凌弱,为非作歹,故深深不屑。圆音行前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生大师,凌施主绝非生性蛮横,不讲道门恩义之人!”了心行前,说道:“这位大师所言差矣,凌飞表面善良,其心狠毒无比。且不往远了说,邯郸夺豪抢女,大闹‘莱就哉’,素ren女子小乔遭其强掳。料想已被采阴补阳,香陨它方!”
这了心非是旁人,正是昔日之秦守!
玄生当日见凌飞被人救下,入土遁走,遂带了无回到少室山。独自下山追查,寻到秦守。这秦守心底本对小乔有慕,慑于怀钭之威,倒情相让,却终便宜凌飞,怀恨在心。巧逢凌飞初带小乔上中皇山修行,秦守躲在店外僻处偷看,见二人霎时飞隐,心中叫苦。待玄生寻访之际,遂生弃业从道之念,也得玄生赏识,助以授功,渐入「出窍期」,行往何处也带在身畔。月前早已偷入邯郸,将怀钭一干人等杀死,一火付钜,心狠手残实非一般。但凌飞夺小乔之恨,终日怀恨在心,暗暗纳誓,定要夺回,将凌飞千刀万剐。
郝其人道:“言过其实,小乔与凌飞两心相倾,何来凌辱之说!”
了心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凌飞造孽,竟有人坦护!”
弓聪明道:“小秃驴……凌飞是好蛋,还是坏蛋!用不着你指东道西。他作孽,自有天收。他布德,自有天酬,用不着你多嘴多舌!”弓伶俐道:“大哥,小秃驴多嘴是想说:他当了和尚,没尝过妞是什么滋味。”了心听得极不受用,指着弓伶俐道:“你,你,你……血口喷人!”弓睿智道:“小秃驴……你,你……你什么你。若是血口喷人,就说明:你当了和尚也尝过女人!”弓机灵道:“小秃驴偷女人,小秃驴偷女人!”了心本想再辩,话至口边又硬咽了回去,弓聪明趁前,道:“说到点子上了……小秃驴瞧着白白静静的,僧衣加身,凡尘不断。定是小乔女钟情凌飞,你得不到,往死糟践人!”弓伶俐道:“吃不着葡萄,就说吃葡萄的人坏,典型的羡慕嫉妒恨!”弓睿智道:“你不敢承认喜欢小乔,未得你手,便含血喷人!”弓机灵道:“含血喷人,含血喷人!”一时间了心直急的后退,指着四人“你,你,你……”道个不停。
若是往日,郝其人定会断喝长江四祖,此况却任由他们胡言。
叉腰骂街争理的行当,在场人除道济外,无人能做出,瞧得郝,慧,道,圆四人生乐。
玄生道:“了心退下,莫与疯子理论!”
弓聪明愤气盛然,叫道:“你们才是疯子,有能耐拉开架式理论理论,一件一件的说道说道。且不往远了说,近十年禅宗所行之事,一件一件的划拉划拉。”弓伶俐道:“玄生秃厮三年前在洞庭湖与湖主,合huan金鱼精,谁人不知,谁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