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进行得很艰难,再艰难也只得硬着头皮,高成江扯了扯衬衫上的领带,这个天气了,又是深夜近十一点,又是靠近湖边,早该凉快了,可该死的还是这么热。讀蕶蕶尐說網
二楼的阳台很大,几乎可以抵得上两个篮球场了,乡村的土地就是这么不值钱,这么大一块地,要是在清江市区,不知道该值多少钱。高成江苦笑了一下,还有心思想这个,他真的很佩服自己。
道理也讲了,情理也讲了,北纬极还是咬定不松口,陆秋池那里他会赔偿她,其它的就都不用说了。高成江见北纬极的态度这么强硬,颇感费神,只得偷偷溜到一楼去,给陆长庚打了个电话,陆长庚也觉得头疼,只得打个电话过去试探陆秋池的心意,谁知陆秋池却象搭错了一根筋,死活认定了北纬极,闹得陆长庚没办法,只得给高成江下达了高难度的命令。高成江想了许久,最后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他也不急,现在酒喝得正好,也不用去破坏大家的心情,还是等到酒喝得差不多了,再顺便给北纬极提个醒吧。
两个人在偌大的阳台上,啤酒瓶摆了一地,桌子上的菜也七零八落了。小陈姑娘与小张姑娘也甚是识趣,见两个大男人摆一张桌子,在阳台上要了酒菜,必定也是有些背着人讲的话,两人便在一楼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坐着,点了一堆去年的干艾草,熏着蚊子,又放了几碟瓜果,坐在那里有搭没一搭地聊着。
两位姑娘各怀心事,望着二楼的阳台。一轮弦月挂在空中,照耀着远山近水,小张姑娘突然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不想再留在农村了,再怎么着我也要去大城市。”
小陈姑娘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这农村就留不住你了?”
小张姑娘想了一想,说道:“还是大城市方便。”
小陈姑娘便笑她,“早些年叫你去城里打工你不去,现在怎么又动了这个心了?”
小张姑娘往楼上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了。小陈姑娘也往楼上看了一眼,哧哧哧地笑起来,小张姑娘拿了一小块甜瓜,咬了一小口,讪讪地说道:“那不是那边没人照应着么。”小陈姑娘便也不再说话了,手里的一本薄薄的杂志“啪啪啪”地拍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突然她就住了手,象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要不,我开了水果超市,你去那里帮帮忙?”
小张姑娘眼里的象爆出了火花,突然一下就亮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小陈姑娘,说道:“你准备开在哪里呢?”
小陈姑娘回答:“也准备在城市找一个好的地段……”说到这里,象是陷入了迷茫似的,然后再喃喃自语道:“其实,进货商也可以开着车到这里来进货的,价格还可以便宜一些。”小张姑娘突然就泄了气,呆呆地望着她。
“哗啦啦”一声巨响,北纬极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大声说道:“你怎么这样?”
楼上楼下住户有开了灯骂人的,也有出了门往二楼阳台张望的,一时间,寂静的小旅馆变得热闹非凡。
小陈姑娘与小张姑娘俱是吓了一跳,便当当当地冲上二楼,来到阳台,只见高成江一身酒水,站在原地一声不响。北纬极却指着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小陈姑娘机灵,她走上去,一边走一边拉着高成江坐下来,说道:“这不是喝醉酒了吗?怎么闹成这样?”高成江也不说话。
小张姑娘走过去,拉着北纬极坐下来,说道:“喝多了是吧?还有很多旅馆的人呢,闹成这样也不好。”北纬极顺着她的话头坐了下来,小张姑娘便往楼下喊道:“喝多了失了手,把桌子带翻了,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热闹的小旅馆又安静了下来。
北纬极捂住头,一脸痛苦的样子,跌坐在长椅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高成江点燃了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只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什么话也没说。
刚才,金龙广场管理处给北纬极打了个电话过来,那边说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在那里闹事,声称要收保护费,如果一天不解决就一会不会走。北纬极让管理处跟那几个谈了一谈,问他们要多少,那几个寻衅的人也不明说,只说要一直闹到“伟业制衣”的时装发布会,要闹得时装发布会开不了场。北纬极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事情的由来,他让金龙广场管理方先暂时回避,不要跟寻衅方发生冲突,他这边就问高成江知道不知道这事,高成江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北纬极,说道:“我这也是被逼的。”北纬极突然就火了,他掀翻了桌子,把高成江也吓了一跳,高成江也不理他,只站得远远地由得他发泄,心却越来越凉,他想道,那个女人我还没动她,就把北纬极惹成这样,看样子,那个女人真是他的软肋。
高成江点了一只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北纬极发泄,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小陈和小张便上来了,一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