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海滩上空荡荡的,遮阴的巨大的太阳伞下空无一人。讀蕶蕶尐說網几只贝壳被海水带上沙滩,透明的小蟹从贝壳里爬出来,又爬向远方。
几个人拣了一只太阳伞底下坐了,成遥森坐在苏北坡的对面,显得十分生分。苏北坡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沉默着不说话。
远处几位海南姑娘走过来,手里拎着花花绿绿的篮子,缇龙招手叫她们过来,篮子里是水果,红红绿绿的十分好看,缇龙挑了几只火龙果,再挑了几只椰子,他转身问其余几个人,“你们要些什么水果?”
成遥森说道:“随便。”
江黎蕊俯了头,仔细地挑了几只火龙果出来。苏北坡挑了几只椰子,拿了一只给成遥森。缇龙付了钱,水果姑娘嘻嘻哈哈地笑着走了。
几只椰子插了吸管,放在桌子上,很明显,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饮料上头,各自低头想着心事。
苏北坡见几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想着,总不能这样挨着时间,他们挨得起,自己是挨不起的,家里还有年老的父亲坐阵公司,时间久了,他也不见得撑得住。于是她便说道:“遥森,今天玩过了,我们明天一定得赶回去了。”
成遥森闷闷的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这次,你得一个人走了,我会留在海南。”
苏北坡听了这话,忽的一下,脑子就乱了,胸口也闷得不象话,就象一块石头堵在那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苏北坡挣扎了许久,这才问道:“你是不是打算过一段时间才回清江市?”成遥森沉默了许久,回答道:“我在那座城市有一种飘泊感,以前年纪小,很多事不能深深地懂得。现在,我成熟了,懂了许多道理,强烈的飘泊感也出来了。我要找一个必须留在清江市的理由,小北,请你给我这个理由。”
成遥森这话说得深,苏北坡明白。
苏北坡想了许久,说道:“你知道的,
我需要你,没有你,我很大一段时光会成为虚无。我的身世你也知道,很久很久以来,你……”说到这里苏北坡看了江黎蕊一眼,继续说道:“你才是这个家庭的核心成员。”成遥森笑了,他的手指抚摸着椰子坚硬的外壳,想了很久,说道:“现在情形不一样了,我的养母她走了。”
有一股潮湿的东西在心底渐渐升起来,一点一点冲到她的眼眶,几乎从眼眶里掉下来,她从手袋里拿了一包面巾纸,拿了一张,叹息道:“天气太热了,都被晒出汗来了。”她把纸巾按在鼻子上,蒙住了眼睛,过了许久,她用纸巾掩着面说道:“我们都会很想你的。”成遥森愣了一愣,他微笑着将身子往前顷,直逼苏北坡:“你……”他的微笑里有无限的萧瑟,“会想我吗?”
苏北坡愣住了,她低下头想了许久,回答道:“会,我会非常非常想你的。”成遥森笑了,他正要说话,江黎蕊阻止了他,她说道:“遥森,妈妈应该会催我们回去了。”
成遥森听了这话突然泄了气,李亚秋已经把荒宅开发的事交给江黎蕊和自己来规划完成,而成遥森已经答应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养母。养母逝世之后,成遥森常常感到莫名的空虚,仿佛这世上的一切奋斗都失去了源动力。年青的自己其实只要能衣食无忧就好,但为了养母的期待的目光,就算是十分困难,也有继续下去的勇气。顾丽锦一走,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现在,亲身母亲回来了,这也算是上天对自己的优待,有了她期待的目光,他才觉得自己重新又充满了活力。
苏北坡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的身上征服欲很弱,跟她在一起,自己也许就会昏昏然地过了这一生,做个庸常而幸福的人,成遥森看了她一眼,想道,我要留在海南,把未竟的心愿完成,在荒宅开发上,做出苏北坡喜欢的模样,然后求得母亲的同意,从她手里买下来,给小北一个惊喜,这样的规划不是很完美吗?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成遥森也不打算提,只笑着回应江黎蕊的话,说道:“我知道,小北就要走了,我也很舍不得,让我再留一会儿,送送她吧。”一句话说得江黎蕊变了脸,她默不作声地靠在椅子上,从手袋里拿了纱巾出来,蒙在脸上,自顾自地晒着太阳。
缇龙在“伟业制衣”厂的设计师席位还保留着,成遥森和江黎蕊在做荒宅旅游项目,厂子里一下子走了两员大将,往日里的欢声笑语,都化做云烟,缇龙想起来也十分伤感,他打算跟苏北坡一起回清江市,好歹把“伟业制衣”厂里的业务做下来,他十分担忧地望着苏北坡,他怀疑她这么柔弱的肩膀,能扛起这件厂子的重任吗?
缇龙再回头看看成遥森,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撒手离去,真的就这么放心“伟业制衣”的前途吗?再怎么说,“伟业制衣”也有他的心血。缇龙想得头痛,只得摇了摇头,想把这些奇怪的想法都抛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