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极恭敬地说:“陆女士自己也十分优秀,希望在陆伯伯的帮助下共同成长。讀蕶蕶尐說網”陆秋池娇笑了一声,她笑盈盈地看着北纬极。陆长庚放声大笑,说:“好好好,不错不错不错。”茶店服务员端来果盘,陆秋池接过去,放在桌子上,用牙签挑了一块梨送到陆长庚的手上,然后嗔怪地看着北纬极:“北纬,我爸爸对我们的事很关心呢。”北纬极明白陆秋池的意思,他不明白的地方是自己倒底什么地方好,会让这个女人看上。女人真是心口不一的动物,她们一边打击着自己形象,又一边飞蛾扑火似的扑过来。想到这里,他在心底微微冷笑。北纬极端着茶壶,又往三只杯子里续了点水,他想,不过陆秋池外表不错,家世也不错,倒是个结婚的好对象,想到这里,苏北坡的脸跳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的胸口某个地方莫名地痛了一下,他茫然地望着房间。房间里淡绿色的壁纸放射着柔和的光线,今他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陆秋池见北纬极默不作声,脸色渐渐阴了下去,就象坠入冰窖,她为了掩饰尴尬,拿着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陆长庚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一声。北纬极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接过陆秋池手里的水杯,往里续了点水,再往陆长庚的杯子里续了茶水,然后不满地看了陆秋池一眼,他责怪她自作主张,未经自己同意约自己跟陆长庚见面,弄得自己非常被动,他刚才不理她,是故意的行为。他觉得女人不能爬到男人头上去,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能,哪怕她是公主。
见有点冷场,北纬极停了手,说:“感谢陆伯伯的关心,希望没让您失望才好。”陆长庚意味深长地看着北纬极,脸上飘过一片阴云,他说:“女儿啊,看样子北纬总裁好象有些什么想法?”
陆秋池说:“他这人就是这样子,我常常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北纬极只是笑了一笑,并不搭话。他招手叫来服务员,低头耳语了几句,服务员出了门,不一会儿送来一束花,和几包精致的茶叶。北纬极把花递给陆秋池说:“这花是送给小陆的,希望大小姐不要怪罪。”陆秋池大喜,接过花欢喜地望着北纬极。茶叶是送给陆长庚的,北纬极说:“出门匆忙,也没听秋池提起,还请伯父不要怪罪。”
从蔓竹茶楼出来,两人把陆长庚送上了奥迪,看着陆长庚走远,北纬极这才上了陆秋池的车。一直开到1531,北纬极下了车,车里两人沉默着一直没说话。下了车,北纬极“砰”的一声带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北纬极走出长长的一段路,回头看了一眼,见陆秋池正伏在方向盘上哭泣,他又觉于心不忍,转身走回去,敲了敲车门。陆秋池抬头看见北纬极又回来,惊喜交集,她开了车门,跑上去,紧紧抱住他,“对不起,今天是我自作主张,但是……我是那么的孤独和害怕,我只想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我只想要想尽办法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请你……请你别离开我。”她的手指头收得更紧,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她说:“就算是做了一场梦,我也不想醒来。”
北纬极的心里一荡,百味杂陈,他迟疑着伸出手,最后,他拥抱着她,站在长长的路灯下。
顾丽锦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她明白,自己在这世上时间不多了。春天里,黄昏时分的阳光,叫人无限眷恋,她的目光从窗外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顾丽锦打了个内线电话,电话是成遥森接的,顾丽锦叫他上楼,她有话说。
成遥森上楼的时候,带着一杯白水,他推开门,窗前一个灰黑的剪影动了动。顾丽锦坐在轮椅上,面前的窗帘拉开着,风吹动窗帘,窗帘一鼓一鼓地翻动,就象舞台上的幕布,被人缓缓拉动,演员就要谢幕。成遥森从抽屉里拿出药瓶,递到顾丽锦的手里,说:“妈,别成天东想西想的,也别操心那么多的事。地球离了谁都照常转动。”他的本意是想制造一点舒缓的气氛,好叫顾丽锦忘记让人痛苦的事情,哪知这话却触动了顾丽锦的心事,她深深感到人世无常,多生出一分人生难把握的无力感,她回头瞧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药瓶,拧开盖子,和着水把药片吃了下去。
“你挑个时间,约苏北坡到家里来,我跟你爸爸请她一起吃个饭。”停了停,她接着说:“你还得抽个空,陪我去趟明里市。”顾丽锦的声音苍老而空洞,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声音。
成遥森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的妈妈象是在交代身后事,他的心猛地一抽,旋即感觉胸膛里有块地方空了。
他的视线越过室内空间,投向窗外。窗外近处翠色葱郁,远处青山连绵,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向。他不忍心再看顾丽锦此时疲惫而衰弱的神态,他内心敏感地感受到窗外繁花似锦的景色,与顾丽锦生命将逝的情景,强烈地对比,这种对比叫人心酸。成遥森安尉她说:“别管这些事了,您应该多休息。”
“我管完这两件事,也就不管了。”顾丽锦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厌倦,她强撑着从轮椅里站了起来,爱怜地看着成遥森,“以后的日子,儿子,你要坚强。”成遥森沉默半晌,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嵌在他的手掌里,就明一枚枯黄的叶子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