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解释,又无从解释。讀蕶蕶尐說網
礼貌地道了别,叶成轮大方地拉着苏北坡扬场而去。只留下咬牙切齿的北纬极和一脸笑意盈盈的陆秋池。
下了楼,坐上车子,叶成轮载着苏北坡往前走。都市路灯初上,一粒一粒明亮如珍珠,被车子飞速抛到身后,空气里夹杂着呛人的烟尘,一条暗白色的如缎带般的公路,大段段地落到车子后头。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车前两只射灯,照到公路旁的寂静的湖水,照到大片大片的森林,照到路旁一幢一幢矮矮的农舍,车子来到清江市郊的山顶停了下来。车灯照到茂盛的草地上,照到墨兰墨兰的湖面,朦胧的光线从半人高的草丛照过来,将草丛的影子投射在车身上,车身便象一幅水墨的写意花草。满天星子璀璨无比,从窗子里望去,树枝参差的影子印在玻璃上,隔着一层亮晶晶的冰冷的玻璃,令人感觉触摸不到。摇下车窗,初春暖意的风吹在身上,苏北坡思绪万千。她开了车门,走下来,走进芳草萋萋的夜色里,望着头顶璀灿天空。许多年前,也曾跟人这样看着星空,只不过到了今天,已物是人非。一双手从腰后环绕过来,苏北坡从深思中惊醒,她回头看见叶成轮明亮如星般的双眼,她觉得无论如何应该开口跟他解释:“叶科长,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优秀的女人值得等待,请问你结婚了吗?”叶成轮仍然紧紧抱住她。苏北坡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拥上来,在她的四周环绕。
“虽然没结婚,但是我真的……”苏北坡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叶成轮的亲给堵住了,她颤抖着推开了他,她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如果我让你误会了,我觉得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做。”她心乱如麻,她敏感地感觉到叶成轮有些不对劲,一名心智成熟的男子,怎么会轻易就对才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做这样的事?
叶成轮愣住了:“难道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是的,不能。”苏北坡的心里有十分强烈的负罪感。
“就算是不能,我也仍然愿意等待,一直到我自己心恢意冷为止。”叶成轮黯淡地说。苏北坡觉得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很残忍,看着他受伤的表情有点于心不忍。
她走到他的面前,很艰难地开口说道:“我真的……觉得很抱歉,我们只能是同事关系。”叶成轮背对着她,听到她这句话。他长久的沉默,令苏北坡感觉害怕,他身上飘荡着危险的气息让苏北坡想逃跑。
苏北坡此时非常后悔,深深地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轻率地跟北纬极赌气,不该跟着叶成轮夜游车河,她小声地哭了。一辆车子开过来,长长的车灯的光线照射到草地上,划了个弧形,又射向远方,车子驶进茫茫的黑夜。叶成轮长长一声叹息,他停止了行动,他的声音低低地停留在她的四周,令她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如果我不爱你该有多好……”这句话象一缕淡淡地白雾,飘向夜空,温暖的春风吹过来,象一股烟似的散了。
苏北坡打开1531的门,室内漆黑一片,她在玄关处换了鞋,把包放架子上,懒懒地窝进沙发里,没开灯。对楼的灯光朦朦胧胧地撒进来,客厅里的家俱只看得清大概的轮廓,初春深夜的风吹到身上,带着春天的草木生长的气息,窗纱被风吹得鼓起来,一飘一飘地翻着,象是命运女神穿着一袭白裙,若隐若现……
苏北坡醒来,恍惚间觉得昨夜象一场梦境。她转过身看他,他仍然沉沉睡着,脸上带着纯净的笑容,眉目俊朗,在梦里,他再无繁扰的事,锁住心结,他翻了个身,仿佛不愿被人打扰清梦。清晨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帘照射进屋子,满室清新湿润的空气味道,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背影。背影仿佛有知觉,北纬极转过身紧紧抱住她。
“北纬……我……”苏北坡想告诉他昨天晚上自己遭遇了什么,又担心加深他的误会,她迟疑着。
“小北,昨天陆秋池说的话我也觉得很意外,你别往心里去。”北纬极开口说话了。这下,苏北坡觉得自己更不能解释了,如果解释给他听,倒象是自己在赌气。
她惴惴不安,一直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倒底哪里不对,她也不太明白,想不明白,她只好放弃,她另外挑了一个话题,“北纬,清江新城项目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只要不出意外,获利是顺理成章的事。”北纬极回答。
“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不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太顺利了吗?”苏北坡讲出了自己的担心。
北纬极微笑着,将她抱得更紧,“不用担心,没什么好害怕的,有我在。”
苏北坡紧紧抱住他,仿佛从他的身上可以得到勇敢的力量,“你一切要小心……”
“知道,啰嗦似我妈。”北纬极调侃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宠溺。
清江新城B区水上花园公寓五号工地两台挖掘机正在工作,机器的轰鸣声淹没了人说话的声音,飞扬的尘土飘荡在清冷的空气中。北纬极和陆秋池两个戴着安全帽查看工程进展。韩介之开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