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发不可一世。后来,密公投降大唐,我的心就死了一半。密公身死,就又死了一半。”
郭业道:“那岂不是全死了?”
“对,就是心丧若死。后来活着的王伯当,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直到后来,遇到了塔吉娜,我的心才活了一点点……”
塔吉娜忍不住扭了他一把,道:“才一点点?你个没良心的,这话也说得出口。”
“贤妻息怒,贤妻息怒!”王伯当道:“你的作用,可是起死回生。好比把一个已死之人救活,哪怕只是让他重新喘口气,也非常了不起了。”
“这还差不多。”
王伯当继续道:“后来,就是秦国公把咱们送来扶馀国。在这里,跟扶桑人打,跟百济人打,跟新罗人打,跟高句丽人打,几乎无日不战。王某人的心就活了一大半。”
郭业道:“不对吧,王前辈你当盗匪的时候,仗也没少打。”
“那怎么能一样?以前打仗,别管号称杀富济贫还是替天行道,其实我心里明白,都是为自己,顶多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们能够活下去。而在这里,我却是为了百姓而战。”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换言之,以前战斗我的目的都是杀人。而现在却是活人。这种感觉,比在密公麾下还好!”
郭业道:“恭喜王前辈大彻大悟,重获新生。”
“现在想来,当初真的有点傻。为何一定要有效忠一人呢?只要能够保家卫国不负此生不就行了?我王伯当真是空活了半辈子。要不是秦国公你把我送到此地,我也不会悟到昨日之非。”
“这个主要还是王前辈你自己心怀仁念,郭某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穿针引线罢了。”
怕王伯当又没口子的感谢,郭业转移话题,道:“关于十日之后的海战,不知王前辈有何高见?”
王伯当道:“若只是两万对五万,我们扶馀国未必没有胜算。”
“此言怎讲?”
“这些年我们和扶桑人打了不少仗,深知他们的底细。真论起来,两国水军的战力大概是半斤八两。”
“那你还说怎们有胜算?战力差不多,人数却差了一倍以上!”
“你听我把话说完呀。拜秦国公所赐,这几年扶馀国有钱,更新了不少装备。所以,虽然两军战力差不多,但是咱们的装备要好上许多。无论船只还是弓箭、刀具,都是我军占优。”
“装备的优势能弥补巨大的人数差异?”
“那当然弥补不了,不过我军还有一个比较大的优势,那就是输不起。此战,扶桑输了,只不过是暂时放弃攻打扶馀国。而咱们输了,就成了亡国奴。无论自己还是家人,都会被扶桑奴役。”
“可以类比成背水一战?”
“正是。所以,某家认为此战的胜负,应该是五五之数。不过……其实我还有另外一种担心。”
“担心什么?”
“以扶桑人的尿性,他们肯老老实实的做过一场,不整什么幺蛾子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他们会趁机偷袭?”
“也可能是偷袭,也可能是战场上有什么秘密武器,甚至有可能他们在出征人数上搞鬼,咱们对付的扶桑海军,不是五万,而是八万,甚至十万!”
“那可就不好办了,如果对每种可能都做好准备,就必须摊薄兵力,胜算更低。更关键的是,要是扶桑人出动了十万海军,咱们简直绝无胜理!”
王伯当道:“此事千难万难,一切就都拜托秦国公了!”
“拜托我?”郭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这事不是该张仲坚操心吗?我顶多是帮忙罢了。”
“他?他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其实,王某临来之前,就受了国主的托付。这场大战,一切都交由秦国公指挥。”
“我?不行!绝对不行!”郭业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道:“我根本就不懂打海战,让我指挥,那不是外行指挥内行吗?本来应该输的肯定会输,本来能赢的还是会输。”
“行啊,秦国公,没想到你的脑筋还是挺清醒的。”
“怎么?刚才你是骗我的?”
“倒也不是骗您。其实国主的意思是,这场大战还请秦国公为扶馀国仔细谋划,至于具体作战,当然是他老人家当仁不让。不过他怕您少年得志,心高气傲,一定要亲自指挥,才让我试探一下。”
“这个张仲坚……还真是面粗心细呀。”郭业摇了摇头,道:“他不亲自前来,而是让你传话,打的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主意吧?我要是允了,你就说是开玩笑的。我要是坚决反对,你才告诉我真相。”
“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让秦国公见笑了。”
“好吧,你回去告诉张仲坚,咱们就这么办。郭某人会尽心筹划的。等我想好了主意再去见他。只是以后对郭某人就不要再耍这种心机了。”
……
……
王伯当走了没多久,米吉就来了。
“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