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道:“刚才几位尚书所言,的确是有些道理。年龄上齐王有优势,陛下远征,理应由他监国。不过……微臣还是以为,还是让晋王监国比较好!”
“哦?那是为何?”
“微臣选晋王不选齐王,有公私两个方面理由。”
“公私两方面?那你先说说公的方面吧!”
“晋王年纪虽小,但是秦甘罗十二岁被拜为丞相,三国周瑜十三岁为水军大都督。这二人小小年纪都能做出偌大的事业,晋王为陛下之嫡子,天资聪颖,凭什么说他就不如两位古人?”
“秦国公此言,简直是强词夺理!”薛大鼎怒道:“不错,周瑜和甘罗的确是确有其人,但是一千多年来,才出现了两个!你凭什么认为晋王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郭业冷笑道:“凭什么?就凭陛下乃是千古一帝,不让尧舜,远超秦皇汉武!他的儿子,那能耐能小得小吗?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晋王会不如周甘二人?”
“陛下是千古一帝?谁封的?哪个承认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哦?那薛大人的意思是……陛下称不上千古一帝?”
“陛下当然不算……”
话到嘴边,薛大鼎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落入郭业挖好的坑里。偷眼望去,见李二陛下果然面色不善。
他连忙改口道:“就算陛下是千古一帝,那尧舜的儿子,也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早慧呀?不仅没有早慧,就算长大了,也不成才!要不然尧舜为何不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要禅让?”
“哦!我明白了!”郭业道:“薛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就算称得上是千古一帝,那他的儿子也必然不争气,陛下必须行那禅让之事,才可以与尧舜比肩?”
“我哪有那个意思呀?你这是血口喷人!”
薛大鼎跪倒在地,道:“陛下,方才秦国公所言,您都听清楚了吧?他这简直是在胡搅蛮缠。朝廷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还望陛下治他一个信口雌黄之罪!”
李二陛下没理薛大鼎,又对郭业道:“秦国公,你先说了公的这一方面。那私的方面呢?”
“私的方面,乃是微臣与晋王有些不睦之事。他当监国,微臣心里面不痛快,当然要出言反对!”
这下薛大鼎可算是逮着理了,道:“陛下,您听明白了吧?他这就差明说是在公报私仇了!您可要重重的罚他!狠狠地罚他!”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道:“秦国公因私心而论国事,侍君不忠,其罪非小。罚锋一个月!”
“陛下,侍君不忠就罚一个月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那再罚铜二十斤!”
“这也……”见李二陛下面色不善,薛大鼎不敢继续抓着郭业不放了。
他心中暗想,郭业乃是陛下的心腹爱将,当今正在用人之际,即便我舌灿莲花,恐怕也很难让陛下给他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暂且饶他这一遭,等齐王登基之后,再找他算账。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齐王的监国之位。
想到这里,他说道:“陛下明鉴,现在除了秦国公和马周之外无人反对齐王监国。马周乃是晋王府长史,利益相关。秦国公的两条理由,都不值一驳!您看……是不是今天就把这监国的人选给定下来。”
李二陛下摇了摇头,道:“监国一事,关系重大,朕还要仔细考虑一下。”
“可是……”
“薛爱卿勿复多言,稍后朕自有旨意下来。”
“旨意?”薛大鼎心中大喜,道:“对,对,对!监国这么重大的事,当然要陛下正式下旨,是微臣孟浪了!”
……
……
散朝之后,薛大鼎欢天喜地的回到齐王府内。果然,李二陛下的旨意随后就到了。
不过,这道旨意的内容却是令他大失所望。
“诏曰,齐王李佑溺情群小,尤好弋猎,深失朕望。、着从即日起,免去其齐州都督一职,闭门思过一年,半步不得踏出府门一步!钦此!”
薛大鼎听完这道旨意,眼珠子都红了,当即就站起身来,薅住了董顺的脖领子,道:“怎么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下这种旨意?是不是你这个阉人蛊惑了陛下?”
董顺冷笑一声,道:“薛大人别忙,是不是我蛊惑了陛下暂且不提,您总得让我先把旨意宣完吧?”
“还……还有旨意?”
“那是自然。不过陛下这道旨意,可不是给齐王的,而是给您的!薛大鼎接旨!”
“微臣在!”
“诏曰,薛大鼎教导无方,致令齐王沉湎玩乐。着从即日起,免去其齐王府长史一职,转为沧州刺史。钦此!”
薛大鼎面色惨淡,道:“臣……遵旨!谢旨隆恩!”
董顺冷笑一声,道:“薛大人,怎么现在不说咱家蛊惑陛下了?啊?”
“呃……刚才是大鼎一时糊涂,还望顺公公见谅!”
薛大鼎又不傻,也就是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