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选拔随员的消息一传出去,秦国公府顿时门庭若市,孙子善又回到了收红包收到手软的日子。
郭业可不希望重演上次的惨剧,直接宣布,此次出使,随行的侍卫,必须签下生死无悔的契书,而且必须有父母高堂的副署!
这怎么听起来,比打仗还恐怖?不少打算搭顺风车的人,见了这个消息,还真打起了退堂鼓。
最终这次郭业精挑细选的二百侍卫,不仅仅是身手不错,而且都是在军中郁郁不得志,渴望建功立业之辈,家中被背景也比上次小了很多。
挑选好了侍卫,就该挑选随行的官员了。上次出使,带了长孙师、孙子善和斑鸠。
这次出使,长孙师肯定是不能去的,丽竞门的工作还需要他主持。孙子善胆子小不想去,但是为了牵制戒色和尚,郭业还真得把他给带上。
至于斑鸠,自从上次生病之后,身体就不怎么好,虽然强烈要求一同前往,郭业还是把他给留下了。
荣留法王高建武得知这个消息,也是跃跃欲试。不过,高建武可是李二陛下对付渊盖苏文的大杀器,郭业不敢把他带走,好说歹说,才把他给劝住了。
郭业身边的四大高手,当然得带着,法琳尽管上次被天福和尚废了一只胳膊,但是为了佛门的未来,他不得不勉力支持。幸好法琳武功高强,即便是一只胳膊不太好使,也仍然算得上一个绝顶高手。
最后,郭业还带上了乙支花花。乙支花花到了长安城,一直没有什么作为,也是心灰意冷,准备回汉城看看。
大唐贞观十一年,三月初六。
郭业辞别了家中的娇妻美妾,带着贴身的四大高手,以及孙子善、乙支花花,还有两百侍卫,会合了金庾信的使节团,离开了长安城,直奔新罗去也。
这次出行,比上次可就好多了。经过了上次的锻炼,孙子善已经会骑马了,能够跟的上大部队。乙支花花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但是除了容貌差了一点,身材胖了一点之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论起马术来,比起那些侍卫,分毫不差。
一行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不到一个月,就再次来到了密州板桥镇。到了这里,行程就算走了一半。在板桥镇雇上几艘海船,就可以过黄海,直接前往新罗了。
一路辛苦,郭业趁机宣布放假三天,三日之后,再坐船起行。
金庾信对此也是无可无不可,反正李二陛下的诏书已经下达,高句丽和百济此时,势必焦头烂额。他们早几天晚几天到新罗,都无关大局。
甚至内心深处,金庾信还希望郭业再推迟几天到新罗。如果经过郭业调停,两国退兵,新罗仅仅是避免了亡国之危。但是假如,郭业还没到,高句丽和百济就受不了大唐的压力退兵了,那新罗就可以衔尾追击。
追击退兵,打胜仗简直太容易了。金德曼挟此大胜之威,就被可以彻底压制鼻荆,坐稳新罗王座,内忧外患一并解除!
……
……
郭业这次投的客栈,自然还是老熟人三娘子的鑫鑫客栈。等人们都安顿好了,三娘子摆下了一桌酒宴,特意款待郭业和金庾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郭业道:“金大哥,有件事情,小弟一直想不明白,还望大哥不吝赐教!”
“秦国公有话请讲!”
“还是你们新罗那点事儿。尽管鼻荆是真平王的私生子,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男子为王,怎么也比女子为王好些吧?真平王为什么就不让鼻荆认祖归宗,直接继承王位。而是把王位传给了德曼公主!”
金庾信道:“实不相瞒,就算是鼻荆真的认祖归宗,也于事无补。”
“难道是真平王不喜欢鼻荆?还是说不通呀……”郭业摇了摇头,道:“若是真平王不喜欢这个私生子,完全可以让他当一个富贵闲人。可是听你的意思,这个鼻荆在新罗国内势力不小,几乎可以和德曼公主分庭抗礼,这要是没有真平王的支持可办不到!”
金庾信苦笑道:“不是那么回事。我原来不是说过吗?咱们新罗国王,只有圣骨才能担任,德曼公主是圣骨,而鼻荆不是圣骨!”
“都是真平王的子女,一个是圣骨,一个不是圣骨,难道说……和他们的母亲有关!”
“对!秦国公果然聪明!只有父母都是王族血脉,生下来的才是圣骨。真平王是圣骨,而桃花娘只是一个平民女子,真论起来,鼻荆连真骨都有些勉强!”
郭业听了这话,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不对的样子,道:“父母皆是王族血脉?那岂不是说……”他嗫喏了半天,吐出了两个字来,道:“乱……伦!”
金庾信对此倒是颇为坦然,道:“按照你们汉人的规矩,可以这么说。我们新罗与你们汉人不同,我们崇尚骨品之内通婚。其他骨品还好,只有圣骨的选择范围实在是小了一些。对于王室男子来说,侄女、姑、姨、堂姐,堂妹,都可以成为妻子,此事光明正大,毋庸讳言!”
他说得这么光明正大,郭业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