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花厅。
郭业摆下了一桌酒宴,宴请高延寿和高慧真这两个俘虏。
两个姓高的这时候哪还有心情喝酒?只觉得酒也难喝,菜也不对味,陪着郭业吃了一会儿,就再也不吃了,眼巴巴的等着郭业说正事。
郭业心中暗笑,还是在一旁殷勤的斟酒布菜!
高慧真再也忍不住了,道:“平阳郡公,我们投降之前,您答应了要保我们家眷的平安。现在我们都在这了,您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有什么办法了吧?”
郭业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好整以暇的说道:“还有这事?我确实说过吗?怎么一时之间记不清了。哎呀,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这头都晕了。你们容我好好想想。”
高慧真当时就急眼了,道:“郭业,你身为大唐天使,可不能说了不算!你要是戏耍我们哥俩,我就,我就……”他说着话,就要往郭业身边凑合,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高延寿却把他紧紧拉住,对郭业道:“平阳郡公,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兄弟如今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资格和您讲条件?你给我们一句实诚话吧,让我们哥俩怎么办?
郭业没接他这话茬,问道:“你们觉得我给渊盖苏文写封信,说明你们是被迫投降的,他能信不?”
“这可使不得。您不写信还好,写了信可就做实我们变节了!我们要是没和您勾勾搭搭的,您吃饱了撑的要为我们作证?”
“那我如果宣扬你们已经力战被擒,二位的家眷能否幸免于难?”
“那也不行。我们兄弟做了俘虏,不肯死节就是不忠。渊盖苏文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家眷!”
郭业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我这就派人宣传你们已经力战而死,这下渊盖苏文总没话说了吧?”
高延寿想了一下,道:“这样的话,还是不太保险。三万大军,一朝覆没。总得有人负责吧?主帅是渊男生,渊盖苏文不可能承认是自己的儿子犯了大错。最后,板子还得落在我们兄弟的身上!虽然不能说我们变节投降,说我们贪生怕死、贻误军机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郭业皱眉道:“这可就难办了!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高延寿拉着高慧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平阳郡公,我们兄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事到如今,只有看您的了。平壤城内把您传的神乎其神,我们也见识到了您的厉害!您现在就指给我们一条明路吧!”
高慧真异想天开道:“听闻您有仙术在身,能否使个五鬼搬运什么的,把我们家眷接过来?”
郭业连连摆手,道:“仙术什么的,完全是以讹传讹,再也休提!不过……指点你们一条明路还是没问题的,就看你们肯不肯走了!”
“嗨!现在我们的处境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平阳郡公请讲!”
“我不说二位也明白,渊盖苏文并不信任二位将军,否则的话他为何要派渊男生来监督你们?所以说,无论我们这边放出什么消息,渊盖苏文都会对二位有疑心,二位的家眷也将性命不保。不过……咱们何必要消除他的疑心呢?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
“平阳郡公的意思是?”
“二位倒戈一击,与我们南部兵合一处,共讨渊盖苏文。只要把他给打败了,他难道还敢对二位的家眷怎么样?”
高延寿摇头道:“平阳郡公,恕高某直言。南部听说只有五万人马,加上我们这三万人,加在一起,也才八万,不到渊盖苏文十七万大军的一半。南部的兵马我看也是稀松平常,您凭什么觉得咱们能能够打败渊盖苏文!”
郭业微微一笑,道:“这就要二位将军配合在下演出戏了……”
……
……
渊盖苏文的军队比预料的来得快一些,五日之后,已经来到了汉城之下。却听说前锋吃了败仗,渊男生被获遭擒!
渊盖苏文大怒,就要治二高的罪!
没想到他的命令还没传下去,高慧真已经来到辕门之外负荆请罪!
至于高延寿呢?据说是受了重伤,不能下地,躲在军营之内,不肯出来!
渊盖苏文明白,这二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逼自己就范呢!渊男生被抓,渊盖苏文当然生气,不过二高摆明了一副拥兵自重的架势,渊盖苏文还真不好动手了!
要知道这二十万大军里面,大部分和二高的先锋军一样,是朝廷的兵马,他们以前效忠的是高句丽朝廷,不是渊盖苏文本人。
渊盖苏文要调遣其他人攻打二高的营地,那些人兔死狐悲,难免出工不出力。逼急了,甚至可能和二高一起反叛。
那要是调遣渊氏的私兵呢?他这次只带了六万私兵,六万打三万,一时半会还真拾掇不下来!大战在即,实在不宜多生枝节!
所以渊盖苏文尽管对二高恨得牙根都痒痒,表面上还得对二高温言抚慰。他心中暗下决心,汉城城破之日,就是二高毙命之时!
出乎渊盖苏文预料的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