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郭业很是干净利落地将与柳生恭良等人此行达成的协议之事徐徐道了出来,没有拐弯抹角,直来直去,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清。
当然,为了不整出幺蛾子来,他自动将草壁皇太子随团而来之事藏匿了下来,不然以李二陛下的性子,肯定又要大发雷霆,痛骂小小海外番邦岛国,堂堂一国皇太子来我大唐国都,竟敢不来朝见朕?
郭业索性将草壁这事儿给掐了下来,跟李二陛下玩了一出善良的谎言。
除此之外,该说的他全部都说出来了,并未有其他一丝一毫的隐瞒。
李二陛下听完之后,约莫沉默了一会儿,好似在思索权衡着。
“吁……”
他轻轻嘘了一口长气,神色平淡地看着郭业,点头道:“如果能将一直暗中与关陇世族沆瀣一气的佛门迁出中原,又不多造杀孽,朕自然喜闻乐见。郭卿,这事儿你做得漂亮。正如你所言,若是扶桑岛国处处皆是庙宇宝刹,人人都念诵佛经,张口闭口都是慈悲慈悲,这样的国家对我们大唐又有何威慑呢?不错不错,你这个办法倒是两全其美之法,朕很满意。”
李二陛下的不吝溢美之词,俨然是赞允了郭业的这个办法,持了肯定意见。
郭业稍稍谦逊地退了一下身子,不过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李二陛下还有后话。
果然,李二陛下又道:“刚才你说他们的条件只有两个,一是希望朕能够在宫中接见他们,二是希望能够在长安城的各个坊市参观。仅此而已,对吧?”
“是的,皇上!”
郭业脸上浮笑,回道:“其实这些扶桑人也鬼精着呢。他们希望进宫面圣,无非是想得些赏赐,正所谓贼不走空,这些扶桑人来从前隋开始便东渡中原不下数十次,不都是来占便宜来的吗?”
“哈哈,好一句贼不走空,郭卿你这嘴够损的。”
李二陛下抚掌笑道:“不过如果他们能够替朕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纵是赏他们一些金银珠宝又有何妨?届时,朕让户部给他们准备些我大唐的特产便是,丝绸瓷器和茶叶,这些都不是事儿。借此,正好也可以向海外番邦宣扬我大唐之物产丰富,让他们知道朕这个大唐天子富有四海嘛。”
好吧,郭业暗暗郁闷,李二陛下爱面子,打肿脸充胖子的毛病又犯了。
“至于参观我长安城的坊市,呵呵,朕明白他们的用意。”
李二陛下还是笑,不过眼睛却是眯着的,然后用一种提醒地口吻说道:“郭卿,你还兼着掌管长安城安防的领军卫大将军一职。这些人参观坊市没问题,到该如何参观,郭卿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郭业心领神会,暗道,看来李二陛下还没好大喜功到利令智昏的地步。
随即,他点头应道:“陛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这些扶桑鸟人想要偷师学艺,妄图将我大唐锻造兵器的技术和中原文化搬到扶桑鸟国去,那是痴心妄想!”
“哈哈,知我者,果然郭卿也!”
李二陛下又是抚掌笑赞道:“郭卿,既然这件事情由你接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你去办吧。至于迁徙各地佛门僧侣势必要各地州府与你配合,届时,朕会知会吏部、兵部、户部、礼部等各部尚书来和你磋商此事的。这是一项很浩大的工程,涉及十道数百州府将近几十万的僧侣,辛苦郭爱卿了。不过你放心,这些扶桑人乘船返回扶桑之时,便是你郭爱卿乔迁新居,搬进朱雀坊之日。届时,朕一定让满朝文武都来给你庆贺乔迁之喜,让郭爱卿狠狠地出上一回风头,哈哈哈……”
郭业闻言自然是满面红光,李二陛下也正是这话真是戳中了心痒痒的地方,嘿,皇帝御赐朱雀坊府邸,这份殊荣除了李靖这个开国大功臣之外,郭业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呢。
扶桑访团这事儿说到这里,郭业此行进宫面圣的任务也差不多完事儿,换做平时,他肯定是三呼万岁调头就走离开皇宫。都说伴君如伴虎,没大点的屁事儿郭业说句实话是一刻也不想在宫里呆着,谁知道李二陛下这种喜欢压榨臣工劳动力剩余价值的皇帝,一会儿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摊在郭业身上。
可是今天郭业却并未主动请辞离去,而是稍稍磨蹭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样儿,愣是没打算告退离宫。
李二陛下察觉到了郭业的矫情劲儿,不由会心一笑浮于面上,好似猜透郭业的小心一般,问道:“郭卿欲言又止,好似心里有话不吐不快,是不是还想问甘露殿里为何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想打听皇后娘娘到底有何喜事来着?”
“嘶……圣上真是明见万里,臣半点小心思都瞒不过皇上您啊!”
郭业狠狠地拍了一记马屁,很无耻地笑道:“皇上,臣若是今天没进这甘露殿还好,可是进殿之后一路看下来,当真是心痒难耐啊。嘿,臣这好奇心啊,真是,嘿,嘿~”
“朕就知道你小子如果不探个究竟,肯定会不依不饶。”
李二陛下没好气地瞥了郭业